的方向暴掠而去。
……
夜色如墨,泼洒在京城错综复杂的屋檐与巷道上。
月娘挟持着云承月,在黑暗中急速穿行。
左肩的剧痛让她每一次腾挪都扯动着筋骨,怀里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更是个沉重的累赘。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凌厉的气息,如跗骨之蛆,不远不近地缀着,始终没有被甩开。
裴应见,比她想象中更难缠。
一个急坠,月娘闪身躲进一条阴暗的窄巷,疾行的风带起了她脸上的面纱,那块黑布轻飘飘地荡开,落在了湿冷的青石板上。
她却顾不上去捡。
就在此时,一直昏迷不醒的云承月忽然动了一下。
他似乎想抬手,却只是徒劳地在空中抓了抓,指尖无意中,轻轻划过了月娘的侧脸。
那触感……云承月浑身一震,那张因病痛而毫无血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
下意识地,他又快速伸手摸了摸面前这人的脸。
自幼失明的他想要识得人的长相,只有这一种方式。
何况这个女子,有让他十分熟悉的感觉。不仅感觉熟悉,声音也越发觉得熟悉。
月娘只觉得那触碰让她浑身不自在,像被什么黏腻的东西沾上,她低头,正对上云承月那双睁开的、却空洞无神的眼睛。
“放开我。”云承月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朗,“你带着我,跑不掉的。”
月娘的动作顿了顿。
这话,倒是实话。
她瞥了一眼巷子口,本能感觉裴应见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她低头看着怀中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眼中杀机一闪。
窄巷的尽头,隐约能听到潺潺的水声,那里是穿城而过的一条暗渠。
处理掉他,她自己脱身会快得多。
她立刻抱着他朝水渠走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毫不掩饰的杀意,云承月心头一沉。
这个女人……让他感到熟悉的另外那个人就绝不会有这样冰冷酷烈的念头。
他急忙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你若杀了我,裴应见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月娘手上动作一滞,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值得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