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金鳞剥落如雨,却在半空化作千万柄光剑,悬而不坠。
他左手的玉箫浮起,箫孔喷薄出乳白雾气,雾气凝成第二道龙影——这次是应龙,无角,背生双翼,羽如利刃。
“双生龙魂?”尊长老终于收起轻蔑,眼底划过一丝罕见的凝重,“怪不得当年龙墓会为你开一次。”
金龙俯冲,缠绕左翼右臂,鳞甲与剑锋融为一体。
应龙振翅,左翼的箫声陡然高亢,化作实质的音壁,将血雾与怨魂尽数隔绝在外。
一光一暗,两股灵气在他身边形成泾渭分明的界限,却又在擂台中央交汇成暴烈的龙卷。
尊长老深吸一口气,巨斧横于胸前。
饕餮纹自衣角蔓延至脸颊,他的瞳孔缩成针尖,倒映着金龙与冥镰的残影。
“很好。”他声音低哑,像在咀嚼生铁,“今日若能吞了你们两个,我便可踏出那一步——”
话音未落,四大判官同时抬手。
生死簿无风自翻,停在一页空白处。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与冥火同频,镰刀划破掌心,血珠滴落,在空白页上烙下第一笔。
左翼的金剑亦同时刺破指尖,龙血坠入,烙下第二笔。
那一页,赫然浮现尊长老的名讳——
“罪人,应堕无间。”
我轻声宣判。
擂台轰然下沉三丈。
观众席先是死寂了一瞬,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随后——
“轰!”
,!
十万人的惊呼汇成一股实质性的声浪,震得穹顶符阵的残片簌簌掉落。
最前排的观众看见冥门开启,当场有十几人腿软跪倒;后排看不见全貌,只能望见暗紫火舌舔上天幕,于是发出撕裂耳膜的尖叫。
“那、那是什么?!”
“地狱!她打开了地狱的门!”
有人拼命往后缩,却被后面的人潮推搡回来;有人却兴奋得眼球凸起,挥舞着赌票嘶吼:“杀!杀!杀!”两种情绪冲撞在一起,看台像被巨浪掀动的甲板。
当四大判官跨出门槛、无头判官抱着头颅开口时,尖叫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同时噤声,仿佛被一只巨手捂住嘴。
紧接着,一股尿骚味从下层看台飘来;有人当场晕厥,从座椅间滚落,又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
有人疯了一样去抠自己的眼睛,仿佛想把刚才看到的画面挖出来扔掉。
下一秒,左翼的龙啸撕裂了这份恐惧。
金龙升空的瞬间,刺目的白光把每个人的脸照得惨白。
“龙……是龙!”
“活的!活的龙!”
方才的惊惧立刻被更癫狂的崇拜取代。
有人开始高呼左翼的名字,声音由凌乱到整齐,最后变成海啸般的节拍:
“左翼!左翼!左翼!”
他们举起手臂,像一片起伏的白色森林。
而当金龙与冥镰的光暗龙卷在擂台中央交汇时,情绪彻底失控。
上层看台的修士纷纷祭出法器,不是为了参战,而是为了录下这一幕;下层凡人则互相撕扯,争抢更好的视野。
有人把赌票塞进嘴里咀嚼,神经质地念叨:“全押上了……全押上了……”
也有人突然跪地,朝着擂台拼命磕头,额头撞得鲜血直流:“神迹!这是神迹!”
最疯狂的是包厢区。
原本矜持的贵族们扯开了衣领,把价值连城的玉佩、灵晶当成石子往场内砸,试图让某位判官或金龙注意到自己。
一位白发苍苍的侯爵颤声大喊:“若此战胜出,我愿献上半数封地!”
他的声音淹没在更狂热的浪潮里。
此刻,整个竞技场不再是石与铁的构造,而是一只被恐惧与狂喜撕扯的巨兽。
它在嘶吼,它在颤抖,它迫不及待想看到血。
喜欢高校里最恐怖的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