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她,还是害她?”
寒花子的话宛如一根针,深深扎进姬蓉胸口,鲜血淋漓。
她堪堪瘫坐下去,双目失焦,“我堂堂一个长公主,竟然,也是如此无用么……”
寒花子於心不忍,强行压下眼泪,放柔了声音,劝道:“公主,您是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凡事以忍为先。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您比寒花子明白。”
长安也跪下来,劝道:“是啊公主,先生她跟您交代那么多,就是希望您不要意气用事。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有什么万一,也是希望您将来大业有成之后,亲自去接她出宫,您说是吗?”
说话间,寒花子看到从姬蓉领口掉出来的,那一小截短笛,目光一痛,道:“退一步讲,若有什么万一,您也要保留实力,才能替她报仇。”
按北柴的心性,断然不会委身於一个老皇帝。若姬盛来硬的,北柴必会自尽。
“公主,子时三刻了,我们回府吧?”
“回府再做打算。”
“就是公主,您这伤又裂开了,要赶紧回去包扎的!”
姬蓉怔怔看着地面濡湿的石砖,喉咙呕出了一口淤血,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喉中腥甜。她如行尸走肉般被三人搀扶起来,双目无神,眼珠被冷风吹得刺痛,仿佛无数根针在扎一般,但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
嚓……嚓……
蹒跚的脚步在寂静的黑夜踏出裂帛般的声音,模糊的人影在地上拉得冗长,宛如吊死鬼的舌头。
嗡——
蓦然,身后的宫门传来沈重的持续的响动,古老的声音穿破肃杀的长夜。行走的四人皆是一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是冻出来的错觉。
姬蓉猛然回头,那一刻,黑云散去,月光在须臾间洒向地面。厚重的宫门缓慢打开,先是一条缝,然后是半个手掌的宽度,再到一尺,一仞,随着左右士兵的推拉一点一点拉开。
一抹颀长的身影立在那里,衣袂翩翩,满身月霜。
清澈的眉眼在月下宛如画卷,唇畔生花,望向姬蓉的眼神比这月光还要皎洁:
“公主殿下,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