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第108位开枪手

火灾——

司程抓过顾言川的手，在他的掌心写下了这两个大字。

司程忽然想起来那张小报上报道过一起桦树街花园小区居民楼，因管道失火所造成的九死一伤的案件。

报道将巨大的火势归结於物业的管理不善。其馀的报道极为潦草。这场九死一伤的火灾就只是占了报纸两行的篇幅。

和花柳病的篇幅一样长。

但也许，这就是杰克和阿普所说的那场人为制造的火灾。

司程思维紧张地运转，想要做一个更深的线索拼接。

但是，一股熟悉的清凉感让他警惕地探了探鼻子。

果然，又流鼻血了。

他眉头未下意识地簇在了一起。

他刚一擡头，撞上了顾言川紧盯他的眼睛。

那眼睛像是看一个久病的爱人。

心疼，不舍，眷恋，全藏在那一弯眼眸里。

司程微微提起嘴角，口型小小地，安慰他没事。

顾言川就是盯着他看，馀光没有一丝分散。他回应他一个很深的笑容，提手帮他擦掉残留在嘴边的血迹。

嘀——

突然，他们两个人的任务面板一同响了起来。

司程快要受不住顾言川的目光了。

他的目光太温柔，一分一寸地往他的心里钻。

刚刚有那么一刻，他想拥抱他。

然后告诉他，他没事。

但他心里梗着过往的那件事。

那个男粉丝为了他跳楼的往事，依旧盘踞在他的心头上。

像幽灵一样围绕着他。

让他不敢爱。尤其是爱一个男人。

司程决绝地将这份感情压抑了下来，借着看面板信息的机会，错开了他的目光。

【约克和威廉姆是世交，一直以来他们都有着非常密切的交往。在很多的金钱交易之中他们狼狈为奸。一次，他们特别交代我们，一定要确保瑞恩一家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起初我们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处理掉瑞恩一家。】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专门把我们叫到了他家里。他才突然问起我们有没有被人跟踪，或者收到什么奇怪的来信。那时候，玛丽就已经被杀了。只是当时我们并没有收到什么信件，生活也一切照常。所以便不以为意。毕竟，我们的身份，伤天害理的事情干过不少。】

【但是，当时，瑞恩一家三口已经在大火里烧死了。我们做过确认，绝对不会有错。瑞恩一家是从距离伦敦600公里的乡村过来的。而且，瑞恩一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族。不要说在伦敦，就算是在他们的故乡，他们一家也没有什么亲戚。所以我们调查的时候，只有女孩的父亲和祖父祖母。其馀的，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更别说能够调查清楚这其中缘由发起报仇的人。”】

他们的面板上不知道从哪个账号传过来两段对话式的文字。像是谁故意传递的线索。

“这个口吻怎么像是杰克和阿普？”

司程话音落下，突然眼前被隔出一道黑色的闪烁面板，未等顾言川的手透过面板抓到他，顾言川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不见了。他脚下的土地闪着黑色的光晕被扯开，向两边无限蔓延。

司程闭上晕眩的眼睛调整了两秒。再睁开眼，视线和周边的事物都相对静止了下来。

“顾言川？”司程第一时间找顾言川，但是他的身边只有一个电话亭，这一次，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司程微弯的眼神透露着一股沈静与疏离，他向着四周张望，小广场的交叉路口此刻空无一人，周边只有簌簌落下的金黄色的银杏叶片和凄冷的秋雨雾蒙蒙落在他的长睫之上。

虽然之前的恐惧可能更加让他心神不宁，但可能是因为有顾言川在他身边所以他的心神很快就能安稳下来。如今天还亮着，司程一个人却觉得身边有些阴森。

司程裹紧了胸怀，紧张地又扫视了一眼周围见确实无异，这才拉开把手走进了电话亭。

电话亭里挂着一个喇叭状的黑白电话机，螺旋电话线和简单的机身极具维多利亚时期的特点。

但是真正引起司程注意的并不是这部古老的电话。相反，是旁边报摊上堆积的有半米高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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