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言看秦老一直在她和马蒙两人之间看来看去,时不时还一脸惋惜,有些摸不着头脑。
马蒙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见她一脸迷惘,再看看秦老一副戏精附体的样子,几乎要把他俩人看洞穿了,简直想立刻把他送回家去。
忙咳嗽一声道:“姜小姐是来认领自己丢失的物品的,秦郎中自去忙吧!”
这话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秦老哼了一声,正准备再呛马蒙两句,姜清言脱口而出:“认领东西的事先不急,我先给马参军看看伤吧。”
“你受伤了?谁那么大本事伤的你?”
秦老闻言也有些惊讶,没听马蒙说他受伤了啊,“伤到哪儿了,我给你瞧瞧!”
秦老还没反应过来,马蒙已暗道不妙。
他只是被那柳山拍了一掌而已,若按照平时的他,提都不会提一句。
可面对姜清言,当时也不知怎的,脱口便说自己受了些小伤。
“也是,有秦神医在,马参军定可更快痊愈,清言便不班门弄斧了。”
姜清言之前不知道还有马蒙还有秦老这个朋友,此刻想想秦老在这块一定比自己更拿手,且同为男子,肯定也比她作为女子更方便些。
马蒙闻言,忙面向秦老使了个眼色。
秦老瞬间明白过来,这小年轻的心思……啧啧啧……
马参军还不承认,他老人家可是都看在眼里……
秦老是看着马蒙长大的,与马蒙家算是世交,自从他父母离世以后便拿他当自家孩子看。
眼见他越来越冷厉沉默,他这做长辈的怎么会不担心?
如今难得见马蒙对一个姑娘动了这番心思,他虽常常打趣他,却也真心盼着他早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余生。
不然这小子老是一个人天天面对冷冰冰的公务,每天和各种三教九流打交道,那也太苦了些。
“清言姑娘啊,我还要去给个重伤的人治病,刚刚不小心耽误了这么些功夫,我得赶快去看看情况,马参军这边,就拜托姑娘你先照料一下可否?”
秦老看了看姜清言,也是个好孩子,便帮马蒙一把吧。
“好,那秦老就先去吧,马参军这边不必担心,我虽不才,但一定把马参军照顾的好好的!改日我再请秦老吃饭感谢您。”
事有轻重缓急,姜清言也没推辞,言辞间已有拿秦老当长辈的意思。
她本来就是打算来看看马参军的伤,既然秦老有事要忙,她照顾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好说,改日让马参军作陪,我跟清言姑娘一见如故,日后若有机会再一起论方!”
秦老见这姑娘进退有度,更是亲近了几分。
“真的吗?秦老与我论方是我占了大便宜了,前辈若不嫌弃,叫我清言便好。”
姜清言喜不自胜,今日竟遇知己。
马蒙有些心塞,他与姜小姐认识这么久还没如此亲近,竟被秦老捷足先登了。
秦老得意看了马蒙一眼,又对姜清言笑道:“清言真是个顶顶好的姑娘,有些人才是捡了大便宜了!”
说完便笑着告辞去看那柳山的伤势了。
这句话把姜清言说的不由红了脸。
言外之意她听出来了,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马蒙,却见马蒙正好也看过来,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她突然发现马参军耳尖红通通的。
马蒙常年风吹日晒练习武艺,肤色并不白皙,稍微脸红也不容易看出来。
可现在他耳尖的红,她瞧的真切。
如今还是初春,北方晚上风还有些凉,这次目光交汇竟没人闪躲。
直到一阵风吹来,她穿的襦裙有些薄,被风一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马蒙立刻站到风口侧身挡住凉风,引她进屋。
大概是因为刚刚秦老那一番话,进了屋的二人有些尴尬。
沉默片刻,还是姜清言先开口问他:“马参军伤在何处?我先帮您看看吧。”
这下马蒙又有些张不开嘴了,那人一拳打在他胸口,怎好就这样大喇喇让人姑娘看。
姜清言观他神色,似有难言之隐,便正色道:“马参军不必顾忌我是女子的身份,切勿忌医讳医,医者行医首先要了解病患情况,且作为医者,眼里不分男女,只有病人,还请马参军如实相告!”
马蒙不由得听住了,姜小姐如此大气爽快,倒显得他这个大男人不够磊落了。
他便也把那丝尴尬抛到九霄云外,认真描述了受伤的情况。
期间说到如何将那柳山打成重伤的过程,他忍不住看她的神情,不想让她觉得他出手太狠。
姜清言完全不觉得马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