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拿起来,一条葱绿色丝绸样的东西质地如水一般,他没好意思握紧她的衣物,便这样从他指间落下。
本以为是裙上的披帛,他低头去捡,却正好与她侧脸看过来的视线相对,她脸上瞬间蒸腾的绯红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他捡起一看,竟是贴身穿的肚兜,细细的带子在他指尖晃荡,马蒙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目光对视之际,两人似乎都被烫到了,双双别过头去。
马蒙感觉自己也有些不清醒了,不敢再耽搁,视死如归般把衣物捡起来团成一团,真的要走到浴桶前递给她吗?
“劳烦马参军了……”
姜清言也觉得难熬。
此刻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男子捧着她的贴身衣物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在浴桶中不着寸缕,似乎在等待他的垂怜……
多想一秒都感觉脑袋要炸开了,索性快刀斩乱麻。
马蒙整个人有些晕乎,平日锋芒锐利的脸上有些不知所措,一点找不出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知道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步一步走向她,姜清言能清晰听到马蒙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似乎要走进她的心里。
“在这里,姜小姐请拿吧……”
马蒙声音有些哑。
姜清言伸手向后摸索,两人指尖相触,感觉到他的指尖有些发烫,不敢继续停留,顺手把衣裙拽过来。
马蒙刚刚随意把衣服团成一团,她一扯便散了,生怕再掉出尴尬的东西,他扔掉佩刀,双手托住,动作有些急,不小心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都有些愣,她的手软嫩的不可思议,和水豆腐一样的质感,马蒙这种北方边城自小习武长大的人从未感受过,下意识重重一握。
“嘶……”
姜清言吃痛,瞬间转头嗔怒的看着马蒙,眼波流转间美不胜收,许是刚刚哭过,眼角还洇着一片红,原本清丽脱俗的长相此刻似乎也沾染了一丝欲色。
马蒙一时呆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本就是浓眉大眼的周正长相,此刻眼睛瞪大不像平时那么凶,反而多了一丝平易近人的可爱。
他们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姜清言才发现马参军眼睛那么好看。
姜清言心头不由得跳了一下,忙移开视线,顺手抓住衣裙接过来。
“马参军,能帮忙把架子扶起来吗?”
马蒙不敢再看,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立刻扶起架子。
习武之人耳力灵敏,他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步履虽快却并无慌乱之意,大概是抓捕到了那个贼人。
他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地,还好没耽误正事,不然解释起来更麻烦了,也会给姜小姐带来麻烦。
他平视前方,完全没有低头看。
尽管他知道,这样的距离,他只要视线往下移两寸,便能看到哪般景象。
可他马蒙一身正气,才不是那等龌龊小人,否则怎么对得起姜小姐的信任?
确认她拿到衣服,看她举着衣服怕沾到水,他抬脚便将架子勾了过来,然后火速冲向门口合上了房门。
“参军,贼人已抓到!”
门外传来下属的汇报,马蒙庆幸自己动作够快,跟下属到门前的时间几乎是前后脚。
“知道了,押回公廨候审。”
那下属跟着马蒙很久了,极有眼色,看参军这动作便知有情况。
他从不八卦他们家参军的事,马蒙说什么他便做什么,闻言立刻应声转身下楼。
估计参军的意思应该是让他们把人押回去,等他回去再审,他只需执行参军的命令即可。
马蒙听到他们离去的声音,微微点头。再想到屋内的情况又有些心塞,索性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姜小姐穿衣吧,马蒙在门口守着。”
“多谢马参军……”
姜清言也不再想那么多,既然已成定局,马参军又是可信之人,多说无益。
马蒙极力收敛自己的耳力,可房间太安静了,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他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竭力克制住脑中那些奇怪的画面,指尖无意识的搓了一下,本想搓掉她手指的触感,那触感却越来越清晰。
马蒙几乎站成一根柱子,丝毫不敢乱动,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在尽一个司法参军的本职,保护弱小罢了……
姜清言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把衣服都套上。
系小衣带子时没来由的想起马参军的手,干燥又温暖。
毕竟是习武之人,她感觉到他手上的茧子,却并不觉得粗糙。
此刻穿着这件衣服感觉浑身不自在。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穿好衣服在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