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过了好一会,她这才徐徐绽放出一抹笑容来,回答道:“我告诉他若是不与我联手,五官被拔除就在朝夕之间。”
五官在燕国世袭多年,一直都是当权者的心头大患,而五官向来以大司马为首。景晨此举无疑是在示弱了,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景晨向大司徒示弱呢?
“你在想什么?”景晨看到长安面上的犹疑,她身子凑了过来,询问着长安。
虽然二人对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但长安到底是南楚的长公主,许多事情好似并不太适合直接询问。片刻,长安这才淡淡地说道:“将军可是要我入了大司徒的族谱?”
景晨被她问的发蒙,点了点头。
入大司徒的族谱,也就是要走那一套认祖归宗的流程。既然是认祖归宗,想来磕头叩拜等一应礼节都少不得的。长安眼波流转,静静地看着面前依旧有些懵懵的景晨。
景晨一开始并没有觉察出任何的问题,她仔细地看了又看长安的面容,并未在其中发现什么能够轻易察觉的心思。她心生不解,歪了歪头。
被一个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长安如何能够受得了,哪怕知晓景晨这人心思算得上澄澈,断然不会如旁的男子一般有着龌龊心思,可长安还是在不知不觉间耳根发烫,她剜了景晨一眼,头也转到了一边去。
忽然被瞪了一眼,景晨有些无辜。
“来吧,早饭已经备好了。”已经走了一会的司渂去而复返,招呼着景晨与长安。
长安听到司渂的声音,率先起身,她走在前方,步伐不快。
景晨原还在原地,待看到长安等着她的身影后,连忙快走了几步,走到长安的跟前,同她一起往山下偏厅走去。
厅内的桌子上支着一盆炭火,上面还温着一锅白粥,晨间山里气温不高,此刻更显白粥热气腾腾。而在白粥的两侧则是有司准备好的腌菜与羊肉包子,司渂看到这俩人已经入座后,这才落座。
“我说服了元浩,让他认姑娘为嫡女。若是段毓桓开罪,少不得你多说几句。”景晨拿过一枚包子,掰开看了看,又重新拿了一个递给了长安。
长安接过包子,主动拿起了景晨面前的碗,盛了一碗白米粥,没有说话。
司渂眼神在景晨与长安的动作上,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又瞥了眼长安,看到她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道:“大司马想让萧姑娘认元浩为父?”
萧姑娘的身份怎可能认元浩为父?
到此刻景晨才猛然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口中的包子都没有咽下去,直接转过头来,看向长安。
瞧见她这幅模样,长安轻笑一声,说道:“无妨。韶身份卑贱,若想要嫁给大司马少不得找勋爵权贵做高自己的身份的。”
从隐姓埋名进入燕国开始,长安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眼下认元浩为父,好像也并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而且,她有自信,景晨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真的委屈了她。
景晨望着她,目光中带着说不上来的情绪,她没有说话。但坐在对面的司渂很是清楚,眼下景晨的反应是她觉得委屈了萧姑娘了。若萧姑娘直言反对,景晨都不会生出当下类似愧疚的心绪来,偏偏是如此“逆来顺受”的模样,反倒会激起景晨对她的怜惜来。
高傲如长安,如何能认元浩为父?
景晨的目光沉沉,她将目光从长安的脸上收回,认真地问道:“你可愿意以元氏女的身份嫁与我?”
长安看了看景晨,没有言语。
“让你嫁给我本就是为难的事情,我断然不会委屈了你,若是你不愿,我自是有旁的法子。姑娘,你只需告诉我,你可愿意以元氏女的身份嫁与我?”景晨又一次问道。
不久前武德司窥得北燕网上与近臣的商议,那些个近臣多数不满燕国如今的五官世袭局面,尤其是对大司马大将军的意见尤重,更有甚者,言语之中巴不得食其肉、啖其骨,而那段毓桓却只端坐于上位,不置一言。
燕国尚需仰仗司马一族便敢明目张胆至此,若是有朝一日司马式微,景晨的命运又该如何?
长安原不想管这些,但她既已经来了这里,已认识了景晨其人,并且知晓了景晨的前世曾与自己有过交集,如此再让她袖手旁观,长安自问自己做不到。
嫁给景晨是为了接近她,破除她们的死局,想要寻得过去的来龙去脉,同时,也算是投桃报李,稍加报答这些时日景晨对自己的好。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举手之劳。
长安瞥了景晨一眼,轻声道:“我不愿认元浩为父。”她有自己的父王与母后,哪怕他们二人已经崩逝,她也断然没有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