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眼前,道:“你现在的气势越发逼人了,以后可怎么得了。”
见她如此说,景晨抿唇轻笑。
过了许久,她忽地开口:“五凤,可有玄鸟?”
这问题倒把司渂弄笑了,她坐起身,抱着臂看向景晨,满脸的都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
景晨何曾被这样的神情揶揄过,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只是她的白玉面具将她大半的神情都给挡了下来,倒显得还算是镇定。
“鸑鷟,玄色或是紫色,形似大雁,喜水。”司渂见好就收,深知景晨秉性,怕她真动怒,解释道。
听了解释,景晨波澜不惊地坐起身,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因着方才躺下,她的发冠微动,发丝也落下几缕。她索性垂首,将发簪和发冠一起摘了下来,放置在一旁,如墨的长发遮掩住她的面容,司渂看向她,随后摇头,轻声道:“既已加冠袭爵,下一步……”
成亲。
作为司马家的嫡系血脉,景晨自是逃不掉的。
只是,她是女子,如何成亲,就算是成了亲,又如何能有子嗣,难不成要说自己久经沙场,已不能生育吗?若是此言一出,朝野必将动荡,而段毓桓更是会为了探寻真假,将大半个太医署搬到家中不可。
良久,景晨抬眸,这双素来沉静肃杀的眼眸,此刻更是冰冷,似是冬日寒风呼啸裹挟而来的冰雪一般,冻得人通体生疼。
“你方才卜卦怎说?”景晨不信司天监大司命,却并非全然不信这雾灵山的祭司。
司渂是燕国司天监的大司命,可她也是雾灵山大司命司龄的首徒。
景晨自幼便被母亲送往雾灵山修道,虽然什么道法都没入心里,可好歹听了这许多年,自也是知晓些司龄和司渂的本领的。司渂素来会在自己不知前路时,给予她适当的提示,此刻,司渂没道理会隐瞒。
果然,司渂动了。
她穿上鞋子,往殿前走去。
景晨跟着她的步伐,站在殿前,厚厚的窗纸如何能够看清外面的景色,景晨索性将窗户打开,令二人能够将外景色尽收眼中。
方才出府时天色还是昏暗阴沉的,上山时司渂布法令此处云雾缭绕,许是术法已散,当下,就连呼啸的寒风都温和了许多,而遥远的天边,那薄弱的日头,将将洒下了些许日光,这些日光透过厚厚的积雪,尽数落在了周遭素净的白中,折射出细细光斑,倒显得雾灵山有了几分仙人胜地之感。
“我算的便是你的姻缘。”良久,司渂忽地转过身看向景晨。
景晨面上的白玉并未折射出任何的光彩,然而在此刻,却更显得她白皙晶莹。
司渂自是知晓景晨为女子的,这些年她不说,她便装作不知。如今,倒也是不得不说了,她定睛,瞧着景晨的眉眼,认真地说道:“可还记得你是何星入命宫?”
命宫?景晨皱眉,很是坦然回答:“不记得,估计七杀吧。”
见司渂还要继续说这些个她搞不明白的东西,景晨抬手,打断:“你直接说罢,我该如何破局,不要再同我讲这些个星命、周易了,我听不懂。”
“你啊。”司渂无奈,不再多言,转而将自己的卦象,“你八字命格是食伤制杀,姻缘一事顺其自然便是。不过,对方该是权柄在握之人。”
权柄在握。
景晨没忍住,嗤笑出声:“难不成你要说段毓桓了吗?”
怎能扯到王?司渂微微一笑,瞥了眼景晨,沉声:“虚龙假凤,哪里称得上是权柄在握。”
这话说得甚是合景晨心意,她笑了笑,没再言语。
“我幼时观你面相,被师父责罚跪了两日。那时师父言道,吾等不配给你看相,我原是不信,现下看来果真如此。”司渂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推开了殿门,似是要离开,“问筝,切勿逆天而为。”
逆天而为?
那若是她偏要逆天而行呢?
景晨何事做不得?
就算是娶了女子,天又能奈她何?
第017章 红月
16.
雾气甚浓,几乎看不清前路,空气中也弥漫着不好闻的味道,令人忍不住以手掩面。
“主子可在?”着一身黑衣的男子踏马而来,行至门前,下马,询问迎上来的小厮。
小厮点了点头,眼神沉着,瞧着来人的后方,确保没有旁人的眼线。
黑衣男子见状,连忙进门。
小厮的目光随着黑衣男子的身影进入厅堂,最终落在了二楼的上房。
客栈大堂灯火通明,边境小镇能有如此光亮,实属不易。
这一切都得益于长公主的新政,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