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将帐篷租住给商队的几个牧民得到了几罐盐和辣酱,他们喜不自禁,抱着盐罐就跑回去藏起来。
阿依站在路边,双眼通红的跟廖姑话别,又问:“你还?会再?来吗?”
不管其他人怎么说,她始终认为廖姑是自己的朋友。
廖姑挺苦恼的,一面又觉得对?不住这个傻乎乎的草原姑娘,就挠挠头,道?:“这可?说不准,要看我师父的意思,你也知道?晨起你们还?怀疑我们偷东西,场面闹得可?不好看,我师父很生气,也放话说以后都不来你们部族做生意,师父不来,那我当然也来不了,不过你可?以入关找我玩啊,啊,不行,我要回家?了,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算了算了,日后江湖再?见。”
她可?不能让阿依来镇上找自己,要露馅的。
不过等师父拿下了喀木六族,若阿依还?想跟自己做朋友,倒也行,正好她也没有年?岁相仿的朋友。
之前在村里还?能和佟潼她们几个玩玩,现?在她在偏关,也不知几时能回去,且她听?妙娘说佟潼她们现?在做事?愈发稳重老成,前几日又去了府城帮师父打理商铺的买卖,也许还?要继续南下,往中原和江南去,再?见面也不知是何光景了。
怀念以前在南柏舍的日子,也着实想家?了,回去的路上廖姑骑在马上,耷拉着小脑袋瓜,再?不似来时那般叽叽喳喳,斗志昂扬说着关外的风光。
她现?在就像被霜打焉了的茄子,苦着张小脸唉声叹气,也不知她在愁什么。
幼儿看了好几眼,不解,“廖姑这是怎么了,谁给她委屈受了不成,你又教?训她了?”
第一想到的就是虎丫头又干了什么,惹着她师父,被训斥了。
虞归晚正将短笛放在嘴边,试图吹一些寻常的调子,好衬些许关外草原的壮阔。
无奈她实无这方面的天赋,短笛也不是这样的作用,遂吹出来的都是不能入耳的噪音,难听?到让人面呈菜色,十分想下马呕吐,再?捂上耳朵不受这魔音的折腾,以求多活几年?。
也就幼儿情人眼里出西施,瞧她做什么都是好的,一路笑眯眯听?着,时不时指点两句,虽然比刚开始那穿透力极强的狂躁好了些,但也没有到悦耳天籁的地步。
阎罗娘原本是跟着队伍的,被虞归晚这笛声给折磨得中途掉队,抄小道?一溜烟跑没影。
虞归晚并不觉得自己吹笛难听?,只是看其他人都用面巾将自己的头耳都裹得死死的,有的甚至从?棉衣里扣出两团棉花将耳朵堵住,这两样都没有的就只能举起手认命塞住双耳,一脸再?听?就活下去的表情继续赶路。
也就这会子虞归晚对?自己笛声的难听?才?有了实质性的觉悟,有些要面子的她就不吹了,将笛子擦了擦,收回去。
听?幼儿这样问,她抬头看了眼没事?找事?的小徒弟,很想飞一脚过去。
“谁知道?她又抽什么风。”
“廖姑都这么大了,手底下也管着不少人,她也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让这些人信服的,你就是想要训她两句,也避着些人,别太下她的面子。”幼儿苦口?婆心劝道?。
虞归晚的手摸向?刀鞘,咬着后槽牙瞪了浑然不知的廖姑几眼,道?:“我才?懒得训她。”
“那是我误会你了,”幼儿从?骆驼背上探过身摸了下她用力?攥缰绳的手,哄道?,“是我错了,别生气。”
“我没生气。”
“我错了。”
“哼!”
“不生气了,岁岁?”
“我是她师父,一日为师……算了,那我还?不能训她了?她要做得对?、做得好,我也不会训,她老那么不争气,我看着就来气,训几句也不行?你是不知道?我以前怎么训练人的,你看过就知道?我对?廖姑已经很宽容了,她做得不好我也只是说两句,又没怎么。”
在末世基地,那些不肯好好训练,或者训练不出彩的人,她可?不会废话,上去就是一顿抽,直抽到皮开肉绽为止,求饶和辩解都是不管用的。
本事?不强在末世就是原罪,会成为基地的拖累,当丧失攻来时,这些弱者也是最先被淘汰的。
末世不同情弱者。
在对?廖姑的培养上,她花了心思,也下了功夫,但她同样知道?末世那套非死即伤的训练规则不太适合这个时代,所以她改进了些许,对?廖姑该严就严,该松也是松的,但幼儿把廖姑当亲妹妹看待,又顾念她重伤才?愈,总是要宽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