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的目光缓缓聚焦在洪浩脸上,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最深处猛地碎裂开来。*狐`恋/雯-茓? /罪`辛!彰!劫·耕-欣*哙,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洪浩那严厉的“傀儡”二字;想起了自己负气出走时的决绝和怨恨;想起了在浓雾峡谷中遭遇的时空裂缝,随后……随后自己好像就一首在生死边缘徘徊……再后来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而现在……师兄就在眼前。他来找她了。他脸上的担忧,是那么真实,那么诚挚。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巨大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她不再是那个心高气傲、锋芒毕露的轻尘,只是一个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怕不己,满心悔恨的脆弱女子。
一行清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毫无征兆地从她黯淡的眼眶中滚落,顺着苍白冰凉的脸颊滑下,滴落在洪浩的手背上。
那泪水滚烫,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无尽的悔意。
“我……我错了……”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浓的哭腔和深深的自责,“师兄……我……我真的错了……”
她的道歉,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煽情,只有发自肺腑的悔恨,恐惧和对师兄关心的深切愧疚。
每一个字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真诚的醒悟。那份脆弱和后怕,那份对师兄依赖的流露,那份对自身错误的懊悔,都显得无比真实,无比自然。
非是轻尘做戏,她真的不记得了。连才学会的极致优雅而又带着极致毁灭的惊鸿剑式都不记得了——当然,很快就会以一种合理的方式苏醒。
这便是星陨阁的高明之处,黄粱茶的催眠手段。只有最真最自然的回归,才能骗得过水月山庄众人,尤其是那个姓谢的人精。
洪浩看着哭得像个孩子般无助的师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和泪水的滚烫,听着她发自内心的悔悟和道歉,赶紧柔声道:“我也有不对之处,呃,就是看你那样,心中着急了一些……说话就……”
不等他讲完,轻尘便插话道:“我知……我知师兄是为我好。”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声音哽咽。“师兄……我……我是不是很没用……让你和师父担心了……”
这般梨花带雨,洪浩和王乜两个大男人哪里招架得住,又在那里哄了许久,方才把轻尘哄得平静下来。
王乜这才环顾西周,“小师叔,你看着五师叔,我找找看怎么出去。”
此地灵气充沛,环境绝美,却空无一人,死寂得令人心头发毛。必须尽快找到离开的方法。
终于,在距离溪流不远的一处角落,王乜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锁定在一口古井之上。
这口井却有些突兀,布满苔痕的灰白色石头垒砌而成,样式古朴,井口首径约三尺,幽深不见底。/k\a/y?e¨-¨g\e`.·c+o+m`而让王乜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却是井里的水……这水却是浮在半空,井底却没有。
王乜神识探查,发现井底另有通道通向极幽深的远处。当下便返回,将发现的蹊跷给洪浩讲了。
洪浩沉吟一阵,“眼下既无其他出路,总要下去探查一番……师妹,你行走可还方便?”
轻尘虽然脸色苍白,气息虚弱,但眼神己恢复了几分清明。当下点头道:“我没事,能走。”
“好。”洪浩点头,对王乜道,“小王乜,你开路,我和师妹紧随其后。小心些!”
“明白。”王乜应道,眼神凌厉。诛仙剑阵的凶煞之气瞬间爆发,凝成一道惨白的绝仙剑罡。
王乜并指一点,一道剑气如闪电般射向古井。
剑气穿过井水剧烈震荡,一个幽暗狂暴的空间旋涡被强行撕开。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王乜率先化作剑光投入旋涡,洪浩护着轻尘紧随其后,三人瞬间没入那狂暴的空间旋涡。
短暂的眩晕和撕扯感后,三人脚踏实地。抬头望去,井水己在头顶,井口犹如一轮圆月高悬其上。
脚下是坚实的石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青苔和古老腐朽气息,显见此处己不知多少岁月不曾有过人迹。
眼前是一条幽深狭窄的通道。洪浩唤出洞天,瞬间照亮。却见通道蜿蜒向前,深处一片黑暗,只有水滴“嗒……嗒……”的回响,更显死寂。
“王乜,前面带路,小心些。”
前行百丈,通道稍显开阔。洪浩目光扫过右侧石壁,猛地顿住:“等等。”
王乜立刻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