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的,不出意外就是帮赫尔佐格布下这场棋局,又轻而易举被一梭子弹扫死的邦达列夫了。
惊世智慧告诉路明非,那个家伙大有问题。
可惜时过经年,邦达列夫早已不知躲到何处窥探着日本这边的发展,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想再将其揪出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那也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邦达列夫敢出现,定叫他有来无回。
当下,还是尽快解决绘梨衣身上的问题要紧。
至于这条老狗,自有人收拾。
几根破损钢筋飞来,箍住赫尔佐格跪伏在地的身体,拽着他一路东撞西砸的向上飘去。
等他哀嚎着回到地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听那恶魔般的声音响起,似是在和人说话。
“他就交给你了,要杀要剐看你喜欢。”
一句话,便给他判了死刑。
施加在身上的万钧重力已然消失,赫尔佐格被钢筋固定的身体颤抖着,强行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试图抢救一下自己的性命。
然而抬眸一看,却见那个已经重新变回人形的恶魔已经走远,只留下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女打着伞,站在原地静静凝视着他。
那女孩儿有着一头淡金色的头发,精致的俏脸仿若冰山,淡蓝色的眼睛射来零度的视线。
她看上去似曾相识,可赫尔佐格却记不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但很快,他的视线落在女孩儿怀里抱着的那只毛有些秃的玩具熊身上,二十年前的记忆陡然袭上心头。
“你……你是……雷娜塔?!”
赫尔佐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当然记得那个叫雷娜塔的女孩儿,那是在冷到让人想诅咒上帝的无尽雪原里,唯一能让他眼前一亮的,看到就能让心里变得轻松起来的鲜活小花。
黑天鹅港里所有的孩子都做了脑桥分裂手术,从小花变成了小花标本,唯独雷娜塔被他留下,保持着鲜活的活力。
她是被偏爱的孩子,甚至还得到了他的礼物,就是那只布袋小熊。
可最后的最后,他决定炸毁黑天鹅港离开那该死的雪原,去拥抱有着更多更美的小花的世界,让名为雷娜塔的小花陪伴着黑天鹅港一起毁灭。
她应该死了才对。
她应该葬身于那场超级大爆炸了才对。
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她怎么可以出现在这?!
赫尔佐格心底几乎要咆哮出声,可脸上还是做出一如当年的温和笑意,努力让声音变得温和:
“好久不见啊我的小雷娜塔,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这是他在黑天鹅港的习惯,每次见到这朵小花,都会夸赞她今天真漂亮。
但那时的她还没有张开,只是个小娃娃,如今的她漂亮的像是从雪中走出来的精灵。
可她脸上再也没有让人心情愉悦,仿佛置身于春天的甜美笑容。
这朵春日的小花已经变成了冬日雪莲,由内而外的透着寒意。
零没有回答,看赫尔佐格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被昔日随手可以摧毁的小花如此蔑视,赫尔佐格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挣脱束缚,将她按倒在地,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可他做不到。
此时的他像是穿上了钢铁制成的拘束衣,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雨水顺着眼耳口鼻渗入,让他从未有过的狼狈。
就在他怀着希冀想要再度出声,让雷娜塔过来帮他脱困之时,苍穹之上一抹雷光照亮大地,在他身侧投出一道纤瘦的影子。
赫尔佐格瞳孔剧震,那是一个男孩的影子。
这一刻,他终于想起来,刚才广播之中听到的少年声音是谁了。
是那个零号,是那个他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实验体。
“不可能,不可能!”
“你应该死了才对!”
赫尔佐格拒绝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个零号实验体已经被玩坏了才对,应该已经葬身于黑天鹅大爆炸了才对,怎么可能还活着,甚至完好无损出现在自己身边?!
“砰!”
一只皮鞋踩在他的后脑上,将他的脸埋入烂泥一般的地面,泥水灌入鼻腔堵塞气管,强烈的窒息感将他淹没。
男孩夹杂着风雨的声音传入耳中:
“那是我的女孩儿,谁允许你擅自加上前缀?”
尖头皮鞋踩着赫尔佐格的脑袋,让他享受着大地母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