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振兴比振军还大两岁,他们是同一年高考的。
不是说那年就考上大学了吗?这怎么还复读了?”
顾顺心现在一提起顾振兴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那孩子怎么这么大胆?
当初他明明没考上大学,就因为要面子,愣说自己考上大学了。
结果背着家里人去市里边找了个学校复读了。
起初这件事就他舅舅知道,复读的费用还是他舅舅给出的。
后来振兴他舅妈不乐意了,复读第二年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二哥和二嫂。
二哥知道后狠狠地揍了振兴一顿,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支持了。”
“活该!打一顿都轻。”顾南湖气得直喘气,“这就是振兴从小被二哥和二嫂惯的。
要是我们家那仨小子,非把腿打折不可!
人品不好,上大学也没用!
都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不上大学的人多了去了,考不上就想法干其他的呗!
这怎么就一年一年的复读上瘾了,今年还复读?”
“说的可不是嘛,”顾顺心接着说,“头开始那三年还行,听二哥那意思,成绩一年比一年好。
每年都能收到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可他就想着去京城上大学,但他那分也就只能上个大专。
大专再不好好歹也是大学生呀!
可这两年连大专都考不上了,只能上中专。
二哥的意思,能上个中专就行。
到时候学校一分配,好歹有个工作,捧个铁饭碗,怎么都能过一辈子。
可振兴那孩子就是不服气,非要复读。
他复读到第四年的时候,二哥二嫂下岗了。原本他复读交个复读费没问题,可自从二哥夫妻俩下岗,收入一下子就没有了。
在市里上复读班的费用很高,生活费也不低。
为这,二哥没办法才找我借的钱。
这两年他的复读费都是我给出的,所以这事儿我才知道的。”
林言心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她能想象出顾南河这些年的不易,儿子的执拗、生活的压力,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也难怪他会变得如此消沉。
顾如意叹了口气:“这孩子也真是,太不懂事了。
他爸妈都那样了,他就不能踏踏实实找个活儿干,分担一点儿家里的负担?
还非得揪着那大学不放,有什么意思啊。”
顾南湖皱着眉头:“这事我觉得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们单位张副镇长他儿子去年也复读了,费用没那么高呀!
再怎么说,二哥二嫂也工作了这么多年,他们两口子平时也节俭,怎么也要攒些钱。
不至于给振兴交个复读费,还找你借钱。
肯定还有其他事,咱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