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永远留在历史里的名字,还需要被铭记。长白山的雪还在下,松花江的水还在流,像在诉说着这段跨越了大半个世纪的故事。
瘦猴抬头望向天空,一只海东青正从极乐寺的上空飞过,翅膀在夕阳下闪着金光,朝着长白山的方向飞去。它的叫声清越而坚定,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召唤。
他握紧春燕的手,红绳在两人之间轻轻颤动。他们要回长白山,去完成李淑敏的遗愿,去守护那片埋葬了太多故事的土地。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长白山的落叶松在九月铺出条金红色的路,瘦猴踩着松针往天池走时,怀表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屏幕上跳出串乱码,破译后显示着“鸟居末裔,镜泊湖底”——是松井未来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段信息,当时以为是程序错乱,此刻却在天池的水汽里清晰得像道刻痕。
春燕把红绳系在树枝上,绳头的银碎片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光。她指着湖对岸的断崖,那里新修了座观景台,钢筋骨架在秋色里像只搁浅的鸟:“上周来的地质队,说是研究火山活动,可他们的钻井设备比科考队的粗三倍,昨天还往湖里扔了个声呐探测器,捞上来的东西用黑布裹着,看着像段金属翅膀。”
两人在观景台的废料堆里翻出块扭曲的钢板,上面的九头鸟符号被高温熔成了模糊的弧线,边缘还粘着些灰白色的纤维——是实验体翅膀上的羽毛,在x光下会显出淡绿色的荧光。瘦猴用小刀刮下点粉末,怀表的检测功能立刻跳出提示:“残留病毒活性:12”。
“不是彻底清除了吗?”春燕的指尖划过钢板上的裂痕,“松井未来的自毁程序……失效了?”
深夜的天池边突然响起铃铛声,从断崖下的溶洞传来,节奏跟李淑敏发报机的三长两短一模一样。,8!6′k?a·n^s?h?u·.¨n-e*t+瘦猴攀着冰棱往下爬,溶洞里的钟乳石上挂着串铜铃,铃舌是用鸟骨做的,摇晃时会在岩壁上投下鸟形的影子。
影子重叠处的石缝里,塞着个防水袋,装着半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镜泊湖的剖面图,湖底三十米处标着个圆形的符号,旁边用日文写着“备用基因库,鸟居玄藏”。
“是鸟居教授的父亲,”春燕突然想起海德堡的档案,“1941年他在镜泊湖建过水下实验室,说是研究淡水生物,其实在培育耐寒的病毒变种。”
离开长白山时,他们在观景台的水泥里发现了更可怕的东西——块凝固的混凝土里嵌着颗牙齿,珐琅质上的绿色纹路跟松井未来的基因序列完全吻合。瘦猴用怀表扫描,屏幕上跳出段视频: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在注射绿色液体,他的胸牌写着“鸟居研究室”,而背景里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个长着鸟嘴的胎儿。
“鸟居家没断根,”春燕把牙齿包进油纸,“他们在用人的身体当培养皿,让病毒在母胎里变异。”
往镜泊湖去的火车上,瘦猴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斜对面的男人总在假装看报纸,报纸边缘露出半截怀表链,链坠是个极小的九头鸟——跟松井清当年戴的一模一样。春燕趁他去洗手间的功夫,翻了他的行李,在皮箱夹层里找到张照片: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镜泊湖的冰面上,中间的老者举着个金属容器,容器上的符号跟图纸上的圆形标记一模一样。
“是鸟居玄藏的孙子,鸟居彻,”照片背面的日文写着,“镜泊湖基地重启日:重阳”。
今天正是重阳。
镜泊湖的秋雾裹着水汽,贴在脸上像层薄冰。瘦猴在渔民的木屋前见到个瞎眼的老太太,她的手反复摩挲着怀表上的海东青,突然说:“六十年前也有个带这表的姑娘,在湖边埋了个铁盒子,说等她孩子来找。”
老太太的孙子阿木划着木船带他们往湖中心去,船桨搅起的水里漂着些透明的卵状物,像青蛙卵,却在阳光下泛着绿光。“前阵子总有人夜里来下网,”阿木的声音发颤,“捞上来的鱼肚子里都有这东西,剖开来看,里面蜷着小翅膀。”
木船在湖中心停下时,怀表突然指向湖底,屏幕上的深度计显示“32米”。瘦猴把炸药包系在锚上扔下去,爆炸声在水面上掀起巨浪,浪头落下时,湖底浮上来个破损的金属舱,舱门的圆形锁孔正对着他们——是图纸上的备用基因库。
潜入湖底的潜水服是阿木父亲留下的,橡胶上裂着细缝,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