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浪。女孩突然指向悬崖下的一艘小艇,是捕鲸站的旧救生艇,还能发动。
“妈妈……藏了资料……在艇上……”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弱,瞳孔开始涣散。
松井一郎突然从仓库里冲出来,鳞片覆盖了全身,像只巨大的蜥蜴。他抓住守林犬的尾巴,狠狠往岩壁上砸去。守林犬发出声凄厉的惨叫,嘴角溢出鲜血。
“放开它!”春燕举枪射中了松井一郎的眼睛,绿色的血液喷了她一脸。
瘦猴把女孩放进小艇,转身捡起块石头砸向松井一郎的头。就在这时,女孩突然尖叫,后背的翅膀完全展开,青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光。她扑向松井一郎,用爪子撕开了他的喉咙。
变异体们突然安静下来,对着女孩低下了头,像是在朝拜。
“快走!”女孩推了瘦猴一把,“我控制不住它们了……”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像要融化在阳光里,“告诉世界……松井家的罪……”
瘦猴和春燕跳上小艇,发动马达。女孩站在悬崖上,对着他们挥手,身后的变异体开始自相残杀,绿色的血液染红了整个捕鲸站。
小艇驶离悬崖时,捕鲸站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是吴迪引爆了仓库里的炸药。瘦猴回头望去,火光中,吴迪的身影站得笔首,像座永不倒下的雕像,守林犬趴在他脚边,尾巴轻轻摇了摇。
女孩的身体在小艇上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只剩下怀表和一块玉佩,是李淑敏当年给她戴上的。瘦猴把怀表和玉佩握紧,掌心被硌得生疼。
春燕突然指着天边,一只海东青正从爆炸的烟尘中飞出,翅膀上沾着火星,却飞得异常坚定,朝着欧洲的方向。
“它在给我们指路。”春燕的声音带着哭腔,“吴迪说的对,真相需要被全世界知道。”
小艇在大西洋上漂着,远处的海平面和天空连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瘦猴看着怀表上的时间,想起了李淑敏、张庆山、赵老头,想起了所有为真相牺牲的人。他知道,女孩的使命还没完成,他们的旅程也远未结束。
欧洲的海岸线在远方若隐若现,像一条模糊的线,连接着过去和未来。瘦猴握紧了船桨,春燕检查着仅剩的子弹,守林犬的尸体被他们用帆布裹好,放在船头,像个沉默的战士。
他们要去欧洲,去完成女孩的遗愿,去揭露松井家最后的罪恶。而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病毒样本,那些还没被找到的实验记录,都在等着他们去清算。
海东青在前方盘旋,发出清越的鸣叫,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指引。瘦猴知道,只要这只鸟还在飞,他们就必须继续前行,穿过大西洋,穿过历史的迷雾,走向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终点。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小艇在大西洋的暖流里漂到里斯本港时,瘦猴的指甲缝里还嵌着非洲的红沙。春燕用海水帮他清洗时,发现沙粒裹着些银色的纤维,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是从女孩翅膀上掉落的,遇水后竟慢慢融化,在甲板上晕开淡青色的纹路,像幅微型地图,标注着欧洲的几个红点。
“巴黎、柏林、华沙……”春燕用指尖划过纹路,“都是二战时731部队和纳粹合作过的城市。”她突然捏住其中一个红点,在里斯本近郊的位置,“这里标着个鸟形符号,跟李淑敏日记里提到的‘白鸽情报站’记号一样。”
守林犬的帆布包裹就放在船头,被海风灌得鼓鼓囊囊。瘦猴解开绳结,想换块干燥的帆布,却发现裹尸布下面藏着个金属盒,是吴迪在捕鲸站塞进去的,里面装着三卷胶卷和半张地图。胶卷洗出来后,照片上是纳粹集中营的实验室,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围着实验体,其中一个戴眼镜的日本人,胸前的工作证写着“松井”。
“松井家和纳粹早就勾结了。”瘦猴的手指划过照片上的实验体,它的翅膀跟女孩的一模一样,“他们不仅共享实验数据,还联合培育了新的变异体。”
码头的搬运工是个葡萄牙老头,见了胶卷突然哆嗦起来:“我父亲当年在集中营当翻译,说见过会飞的怪物,被纳粹称为‘天使计划’,负责人是个日本博士,总拿着块怀表。”他往远处指了指,“你们要找的情报站在辛特拉宫附近的咖啡馆,老板是个波兰老太太,胸口总别着只银鸽子。”
辛特拉宫的摩尔式尖顶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座漂浮的城堡。咖啡馆的木门上挂着只铜制白鸽,翅膀上刻着行小字:“为了永不遗忘的人”。老板玛利亚擦着咖啡杯,见了瘦猴怀里的怀表,突然把杯子往桌上一顿:“李淑敏的女儿?”
她从柜台下掏出个铁盒,里面是本加密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