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令突然从怀里跳出来,往北岸的方向飞去。我们乘救生艇追过去,发现岸边的芦苇荡里藏着座废弃的驿站,驿站的地窖里有个木盒,里面装着镇煞司总舵的钥匙,钥匙上的纹路是五灵守护阵,显然是三百年前的校尉特意留下的。
老油条把钥匙往驿站的门锁里一插,门“嘎吱”一声开了,里面的石墙上挂着幅巨大的中原地脉图,图上的红点正在闪烁,是各地残留的煞气:“看来回去有的忙了。”他往地图上的洛阳位置拍了拍,“胖爷我先去总舵看看有啥宝贝,你们跟上!”
驿站的后院里,三百年前的安魂花种子正在发芽,嫩芽上的露珠里映出洛阳老宅的景象:祠堂的供桌上,完整的镇魂镜正泛着金光,旁边的守脉心灯燃烧得更旺了,灯苗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无数个守脉人的身影在跳动。
白灵的玉佩往嫩芽上一贴,红光里浮着三百年后的画面:个手背上有月牙胎记的年轻人正往总舵的石墙上挂新的地脉图,图上的红点己经少了很多,旁边的纸条上写着“下一站,极北冰原”。“看来净化煞气的路还长着呢。”白灵轻声说,“但至少我们知道,三百年后的人会继续走下去。”
小望的铜铃在船头轻轻作响,铃音顺着长江的水流往中原钻,地脉深处传来回应,是守脉人碑前的铜铃在共鸣。我望着洛阳的方向,能感觉到镇魂镜在怀里发烫,守脉令的光芒与地脉精气交织,在天空中凝成个巨大的五角星——是五灵守护阵的完整版,正往中原的每个角落扩散。
远处的归墟方向还能听见玄沧的龙吟,极北冰原的寒风顺着地脉气流往南飘,南疆的竹灵气息在风中若隐若现,秦岭的灵鱼正往东海游来——所有的地脉灵体都在往中原汇聚,像在参加一场守护的盛会。
老油条己经扛着工兵铲往驿站外跑,“胖爷我去备马车!回洛阳喝胡辣汤,加三倍牛肉!”白灵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红光,映出总舵里的景象:无数个新的守脉人信物正在发光,等着我们去激活,等着三百年后的人去继承。
我握紧怀里的镇魂镜,镜面映出的未来里,守脉人碑前的队伍越来越长,从洛阳一首排到归墟,从三百年前一首排到无尽的未来。这路还很长,这仗还没打完,这故事还得继续往下写,没有结尾,也永远不会有结尾。
洛阳城的槐花刚落尽,镇煞司总舵的青石板就渗出些暗红色的汁液,顺着地脉的纹路往祠堂的方向爬。我用镇魂镜照过去,汁液里浮出些模糊的影子——是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校尉正在往石板下埋东西,为首的人腰上挂着块与我同款的玉佩,手背上的月牙胎记被烛火映得发亮。
“吴畏,你看这石缝里卡着啥!”老油条举着工兵铲从总舵深处跑出来,裤脚沾着灰,“胖爷我在北厢房的地基下刨着个铜匣子,锁眼的形状跟你那镇魂镜的中心一模一样。”他把个锈迹斑斑的匣子扔在供桌上,匣身的浮雕是五灵守护阵,阵眼的位置空着,显然在等完整版的镇魂镜。
镇魂镜刚贴上锁眼,铜匣就“咔嗒”一声弹开,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枚巴掌大的青铜令牌,牌面刻着“镇煞司统领”,背面的纹路能与守脉令严丝合缝。令牌接触到守脉令的瞬间,总舵的十二根立柱突然发出金光,柱身上的暗格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卷宗——是三百年前所有煞气的详细记录,最后一卷的封皮上画着个黑色的漩涡,旁边标注着“终极煞源”。
白灵的玉佩悬在卷宗上方,红光在封皮的漩涡里流转,映出三百年后的景象:群年轻的守护者正围着这卷卷宗讨论,其中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姑娘举着铜铃,铃音与我们现在的铜铃产生共鸣,在卷宗上荡出圈圈涟漪。“白衣姐姐说,这终极煞源藏在秦岭与中原的地脉交汇处,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没能彻底净化,只能用五灵守护阵暂时封印。”
小望的铜铃挂在总舵的横梁上,铃音被卷宗的墨香裹着,往地脉深处钻得更欢了:“地脉灵体说,三百年后的封印己经松动,煞气正顺着隐脉往洛阳城爬,那些年轻人正在找咱们留下的布阵图。”他指着卷宗里的夹页,那里画着张残缺的地图,标注着五个阵眼的位置,最后一个阵眼的标记被虫蛀了,只留下半个铜铃的轮廓。
总舵的西厢房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是书架倒塌的声音。我们冲过去时,发现倒塌的书架后面露出道暗门,暗门上的锁是用竹灵芯和冰灵泪混合铸造的,锁孔里嵌着些金色的粉末——是龙鳞粉,三百年前的校尉肯定用龙涎香封过门。老油条往锁孔里撒了把安魂花粉,暗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石台上摆着个青花瓷瓶,瓶身的釉彩里嵌着镇魂镜的碎片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