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金光,往血煞的第三只眼射去。
箭尖刚触到血煞的眼睛,血煞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身体开始融化,化作无数青黑色的液体,往地脉深处钻去。石棺的底部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本线装书,是吴承安的手记:“血煞本体己灭,但其残魂藏于秦岭聚灵池,需用镇魂镜完整版方能彻底净化。心灯的灯油可续三百年,三百年后的守脉人若遇残魂,以此灯照之,自会消散。”
手记里夹着张秦岭的地图,标注着聚灵池的位置,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铜铃,铃身的三灵纹与小望的铜铃完全吻合。“看来咱们还得去趟秦岭。”老油条把地图折起来塞进背包,“胖爷我就说这血煞没那么容易死透,正好去秦岭的聚灵池钓几条灵鱼下酒。”
守脉心灯的火苗突然变暗,灯油只剩下半盏。白灵往灯里加了些安魂花蜜,火苗又亮了起来:“白衣姐姐说,心灯的灯油能在关键时刻与地脉精气相通,三百年后的守护者需要时,咱们今天加的花蜜会顺着地脉流过去,帮他们续上灯油。”
後殿的石壁突然裂开道缝,露出个新的甬道,甬道尽头的微光里,隐约能看见群人影,正往我们的方向挥手——是三百年后的守护者!他们的手里举着镇魂镜的碎片,碎片的光芒与我们的核心碎片呼应,在甬道里形成条金色的光带。
“他们在後殿的另一边!”小望的铜铃响了起来,铃音穿过光带,传到三百年后的守护者耳中,他们立刻摇响手里的铜铃,铃音交织在一起,像跨越时空的暗号。
血煞融化的液体在地面汇成条小溪,往新的甬道流去,溪水泛着金光,是被净化的煞气灵力。我提起守脉心灯,往甬道里走了几步,光带里的人影越来越清晰,他们的手背上都有月牙胎记,其中一个人举着爷爷的笔记,笔记的最新一页画着我们现在的样子。
“我们看见你们了!”对面传来模糊的呼喊,“秦岭的聚灵池,我们等你们!”
光带突然开始变淡,是两个时空的地脉共振即将结束。“把这个给他们!”我撕下衣角,用血画了个守脉令的图案,往光带里扔去,衣角穿过时空的界限,落在三百年后的笔记上,与他们的笔迹重叠。
“我们收到了!”对面的呼喊越来越远,“你们的路,我们继续走!”
光带彻底消失时,後殿的石壁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守脉心灯的灯油里,多了些红色的光点,是三百年后的守护者留下的灵力。老油条往石棺里扔了块安魂花饼,饼屑落地的瞬间,长出朵金色的花,花瓣上的纹路是我们西个的笑脸,旁边还有三个模糊的轮廓——是三百年后的守护者。
回到洛河河床时,天己经亮了,阳光透过河水照在青石板上,泛着金光。我们把青石板盖回原位,淤泥里的铜钱突然开始旋转,在河床上拼出个五角星,是五灵守护阵的印记,五角星的中心浮出颗金色的光点,往秦岭的方向飘去——是地脉灵体在为我们指路。
老油条扛着工兵铲往岸边走,“胖爷我得先去吃碗胡辣汤,加双倍牛肉,再买两斤安魂花饼当干粮,秦岭的路可远着呢。”白灵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红光,映出秦岭聚灵池的景象:池边的古树抽出新芽,树下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匣,匣盖上的锁是五灵守护阵的形状。
小望的铜铃在背包里轻轻作响,铃音里混着地脉灵体的絮语:“它们说秦岭的灵鱼记得守脉人的气息,三百年前的吴承安在池里养过鱼,鱼背上的纹路是镇魂镜的碎片图案——是想让我们去凑齐完整版呢。”
我握着守脉心灯,灯苗的红光在阳光下依然明亮,照亮了我们脚下的路,也照亮了三百年后的方向。洛河的水流过青石板,带着安魂花的香气和守脉心灯的灵力,往秦岭的方向淌去,像在为我们提前打通地脉的通路。
远处的邙山在晨光里泛着淡金色,守脉人碑的方向隐约传来铜铃的声响,是地脉灵体在为我们送行。我知道,血煞的残魂还在秦岭等着我们,镇魂镜的完整版还在等着我们凑齐,三百年后的守护者还在等着我们留下的信物,而这一切,都只是守护路上的又一段旅程,像洛河的水一样蜿蜒向前,没有尽头,也永远不会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