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熄灭的星辰。
因为安魂花的嫩芽在火炉边生长,带着跨越寒冬的希望。
因为老油条的笑声里,永远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因为白灵的玉佩中,白衣人的魂魄正对着幼龙的方向微笑,传递着三百年未变的约定。
因为小望的铜铃虽然破碎,却依旧能听见地脉灵体的歌声,那歌声里,有吴承安的决绝,有爷爷的嘱托,有无数守脉人的心跳。
雪停的时候,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石榴树的枝桠上,铜铃的碎片在晨光里闪着微光,裂缝里的三灵纹像三条缠绕的线,一头连着现在,一头通向三百年后的血月。
我知道,冒险还在继续,守护从未停止。从洛阳的雪夜到秦岭的寒冬,从血煞墓的秘密到双生煞的威胁,从爷爷的笔记到三百年后的约定,故事的每一页都写满了“守护”二字。
而我们,只是这漫长故事里的一页,是无数守护者中的一员。
开春后的秦岭,裂隙的封印,幼龙的火龙,聚灵阵的光芒……都在前方等待着我们。
就像祠堂火炉里跳动的火星,只要还有一丝温度,就能点燃燎原的火焰。
就像安魂花的种子,哪怕在寒冬里,也能积蓄力量,等待春天的绽放。
路还很长,故事,才刚刚走过一个冬天。
而那个装着镇魂镜的背包,己经在墙角静静待命,等着我们背上它,走进洛阳的春天,走进秦岭的风雪,走进三百年后的血月,走进……未完待续的守护。
洛阳的春天来得悄无声息,巷口的老槐树刚冒出绿芽,就被场倒春寒打蔫了。我蹲在祠堂的供桌前,用软布擦拭镇魂镜,镜面映出老槐树的影子,枝桠间缠着淡淡的黑气——是双生煞的邪气顺着地脉蔓延,连洛阳的草木都受了影响。
“畏哥,你看这个。”老油条举着个温度计冲进祠堂,汞柱停在零下五度,“都三月了还这么冷,肯定是双生煞在搞鬼!秦岭的地脉灵体说,裂隙的封印上结了层黑冰,冰里冻着些青黑色的手,正往封印外爬!”
白灵的玉佩突然飞向供桌,红光在镇魂镜上凝成个冰裂纹路:“白衣姐姐说,那是煞母的残魂用血煞的邪气冻住了封印,黑冰的温度能冻结地脉精气,再这么冻下去,五十年都撑不到,三年就得裂开!”
小望把铜铃贴在耳朵上,铃身的三灵纹忽明忽暗:“地脉灵体在哭,它们说秦岭的聚灵池开始结冰了,灵鱼都沉到池底冬眠,地脉精气流动慢了一半。幼龙的龙晶焰虽然能融冰,但消耗太大,龙角上的琥珀又裂开了。”
我摸出爷爷的笔记,最新的一页上自动浮现出“破冰咒”的符文,是用朱砂混着心头血画的,旁边写着“需以镇魂镜为引,聚三灵之血,方能动咒”。三灵之血——守脉人的轮回血、护龙人的逆鳞血、守镜人的心头血,和对抗双生煞的条件一模一样。
“明天就出发。”我把镇魂镜装进特制的木盒,镜面的光芒透过木缝映在墙上,与青铜符的朱雀纹形成呼应,“得在聚灵池彻底结冰前赶到,不然连破冰的媒介都没了。”
三叔公端着碗姜汤走进来,里面飘着些金色的姜丝:“这是用龙涎香和聚灵池的泉水熬的,驱寒效果比黑驴蹄子还好。我昨晚梦见你爷爷在秦岭的冰天雪地里画符,手指都冻裂了,血滴在冰上,竟冒出热气——肯定是在给咱们示警,破冰咒得用滚烫的心头血。”
老太太把几件厚棉袄往背包里塞:“我给你们缝了些暖宝宝,里面塞了龙鳞粉,能保温三天。对了,河伯庙的老道让我转交这个,说是他爷爷留下的‘破冰凿’,能凿开黑冰。”
破冰凿是用陨铁做的,刃口泛着幽蓝的光,上面刻着“禹”字——果然是大禹治水时的工具!我用指尖碰了碰刃口,寒气顺着指尖往心口钻,却被青铜符的金光挡住,符印的朱雀纹在凿身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像在认亲。
出发前夜,洛阳城下起了冻雨,雨滴落在地上立刻结冰,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棱,像无数把倒悬的剑。祠堂的镇魂镜突然剧烈震动,镜面映出秦岭的景象:幼龙正用身体缠绕裂隙的封印,龙晶焰在它周身燃烧,却无法阻止黑冰蔓延,它的鳞片上结着层白霜,显然己经快撑不住了。
“必须现在就走!”我抓起背包往门口冲,青铜符在怀里烫得惊人,符印的金光在冻雨里凝成道通路,首指秦岭的方向,“幼龙快撑不住了!”
老油条己经发动了皮卡车,车斗里堆满了炸药和破冰凿:“胖爷我早就热好车了!这破冰路难走,咱们得抄近道,从秦岭的‘断魂崖’下去,首接到裂隙的封印前,比走正门快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