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女……孩子？

林洌转过身，靠着墨镜遮挡才维持住表情。

平视范围内空无一人，她将视线向下移动，才看见声音的主……人。

一只还没有她小腿高的棕色小熊。

小熊带着宽檐的蓝色帽子，穿着浅蓝色带肩章的制服，微微仰起头来看她，两只黑色豆豆眼被棕色绒毛遮挡一半，仿佛半垂眼皮。可“她”又微微仰头，圆嘟嘟的下巴随着说话一动一动。

“请问你需要帮助吗？我看你在这里站很久了。”

“……嗯。”眼睛飞快扫过对面的肩章，一杠一星。林洌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找不到去车库的路了。”

“啊……”小熊警官立马皱起眉头，“我对这边也不是很熟悉，要不我帮你问问我同事吧？”

说着就要转身，林洌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边有个交警值班亭。

“等等，”小熊转身后，林洌能从背面裤子和上衣交界处，看见一个一摆一摆的小毛团，来不及想那是什么，嘴比大脑反应更快：“我有点低血糖，请问可以送我去最近的出租车停靠点嘛？”

“很不舒服吗？那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或许是见她脸色果然奇怪，小熊警官没有多想，伸手扶住她。

幻视只会影响视觉，林洌右手举在半空，明明视线内空无一物，掌心却传来温热触感。

眼中的小熊踮起脚，尽力用两只小短爪扶着她的腿，但那个清澈的声音是在她耳边响起的：“我这里有糖？你吃吗？”

“……吃。”视觉和触觉的错位，让林洌一阵阵眩晕。这是生理反应，她控制不了。

好在没走两步，小熊警官就把她带到了交警值班的小亭子里，让她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还在她手边放了一瓶矿泉水和一颗巧克力。

刚坐下没一会儿，小熊面露难色，揣着手手和林洌说：“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师姐就在外面，不舒服一定要和她说哦。”

“好……”林洌闭上眼睛，希望以此来减轻那种错位感。

但这动作，落到在场的另一人眼中，变了个意思。

原本想留个电话的小年轻警察张了张嘴，最后无声退出了小亭。

而林洌休息片刻，压下生理性不适，等她再抬头望去，视线中已经没了那个矮小的毛绒身影。

“……”心头一丝异样情绪闪过。

太快，林洌没能抓住，她转手将水交给外面执勤的交警，那位小熊警官的师姐。

表示感谢后，小林总面色如常地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也注意看了一眼这位“师姐”的肩章。两颗星。有点意思……

第二天午休时，林洌捏着那颗巧克力，若有所思。

“你说，要是有个人在你眼中，和别的人都不一样，那意味着什么？”叶助理的桌子就在办公室角落，林洌不用指名道姓，她也知道林洌是在和谁说话。

“都不一样？”叶助理表情镇定，可她后脑的垂耳，突然高高竖起一只，“你谈恋爱了？”

得到林洌白眼一枚。

“……不是那种不一样……算了，”林洌放弃解释，“和你说不清楚。”

她很小时候就能看见和别人不一样的部分了。

但大家都是“部位”，比如叶助理，她身上常见的是白色垂耳；偶尔和女朋友一起出门玩时候，也会出现兔子尾巴；还有就是，极少数时候，和林洌一起坐在办公室，吃一份冰凉的沙拉做午饭，林洌会在落地窗反射的倒影中，看见叶助理的嘴变成了三瓣嘴。

其实挺惊悚的。

好在林洌自认精神足够坚韧。

自然也少不了每年两次的检查，确认她没有得精神分裂。

再比如她的母亲，落魄的秦家大小姐秦然，林洌没次去疗养院看望她，总是能看见秦然坐在角落里发呆。

而女人背后的影子，组成两片巨大、残破、透着腐败气息的蝴蝶翅膀。

夕阳会透过蝶翼中间嶙峋的孔洞，投射在秦然麻木的脸上。

包括那天在十字路口看见“幻象乱舞”，也都是部分化为动物。

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在她眼中，完完整整变成动物的。

“怎么说不清了！”万能特助不高兴了，摆出一副非要掰扯清楚的架势：

“是不是自从一认识，对方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点头。的确是很深的印象，视觉偏差差点给她整吐了。

“那个人在人群中，你是不是一眼就能看见？是不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犹豫点头。

太矮了，倒不一定能一眼看见。但一眼认出来是肯定的，小熊警官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