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不?油腻菜品的往对?面分，甘听想到?，她偶尔会听旁人提起国内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跨越整片大?陆，延后且失真。

“唔，你别说，林洌疯起来还是挺可怕的。”齐之双想到?了什么，“你知道她为什么没毕业就被抓回去了吗？”

“嗯？”甘听轻哼一声，看?不?出她对?这件事感?兴趣的程度。

“因为秦阿姨。”齐之双表情复杂，“我?也是去年才知道，原来秦阿姨真正过世的时间，比她淡出众人视线的时间要晚得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甘听手中餐具一顿，看?对?面半盘子都被戳得不?成样子，但一口没少的菜，忍不?住说：“别光说话，吃饭。”

“啊……”短发女生拖长了音调，“好吧好吧，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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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听并不?是真的在打听林洌相关的事，她很早就发现齐之双拍照的时候，会有意无意将她带进镜头中。

有时候是一片衣角，有时是半边马尾，有时干脆是一只?手。

虽然鬼鬼祟祟，但并没有真的冒犯到?她，甚至被甘听扫一眼，都要万分心虚地捂住屏幕。

她没有制止。

另一个原因是，她想留着这条对?林洌的单向通道。

她早看?出来，齐之双对?林洌，与其说是什么情愫，不?如说是长大?的小孩面对?一个抱了很多年的娃娃。

可能?难以割舍，但与爱毫无关系。

某种?意义上她们?俩相似，都不?清楚什么是爱。

可甘听见过林洌眼中，吧台的倒影。

在树影和灯光之间，有一道淡薄的影子，一直留在林洌视线里。

她决定?回国了，与其他人无关。

前二?十年的时间里，她都没有陪在甘女士身边，现在学业可以先等等，她想回国去陪陪妈妈。

至于林洌……做决定?的前一晚，甘听花一晚上时间，看?完了所有她发来的邮件。

卧室内没有亮灯，甘听裹着一条薄薄毛毯，坐在电脑桌前，一封封看?。

一共三十五封信，整整三年。

一开始，林洌会在邮件里不?停说，她知道错了，她只?是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

后来，可能?是看?邮件一直没有回应，林洌冷静下来，她开始分析这段感?情的开始，短短几十个字之后……她的分析停下了。

甘听承认，看?到?这里的时候，她坏心眼地笑了一下。

她们?的感?情，从林洌的角度还真没什么好分析的。

后面变了，林洌转变思路，开始和她说一些闲聊般的日常。

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又又又被猫老大?嫌弃了……

黑暗中，唯有屏幕散发莹莹的光，密密麻麻的文字从甘听眼前掠过。

林洌用一种?朋友的口吻，缓慢在她面前剖析自己。

——“有时我?会想，那是爱吗？如果没人告诉我?，我?会以为那是一柄劈开我?的剑。这好像不?对?……爱不?和痛苦等同，因为我?还能?感?受到?一点迟来的开心。”

“但好像来不?及了，我?把让我?开心的那个人弄丢了。”

看?完了那些积攒的未读邮件，甘听关掉电脑上床补觉，没有回复对?面一个字。

也不?怪齐之双莽莽撞撞打草惊蛇，那边发现她看?完邮件却依旧毫无反应，估计急了。

但甘听可不?管她急不?急，现在不?是她迁就这位那位大?小姐了。任她林洌什么反应，都和面前这位一样，要乖乖遵守她的规则。

思绪回到?餐桌上，甘听放下手中的叉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我?会照常监督你的。”

齐之双不?情不?愿拿起叉子，吃一口看?两眼手机。

见她没有给什么人发消息，甘听满意，又觉得信息给得不?够，于是说：“对?了，如果你这次也要发照片的话，记得告诉她……”

“我?下个月回去。”

“啊？”

手机又一次摔在桌面上，甘听撑着下巴点点头。

“你，你要回国？”

“很奇怪吗？记得把我?的话转告她。”

“那个，我?也不?是故意要在你这里打探消息的，我?可以解释……”齐之双还想说什么，被甘听伸手打断了。

“没关系，你记得我?说的就行。”

于是林洌早上睁开眼，照例拿起手机一看?：

她的线人果然带着甘听去了她挑的店，只?是照片最后附上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