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眼中除去痛苦，还有一丝祈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之前喊过无?数次的称呼，今天这一句，却像是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缺口?。林洌突然翘起一条腿，带着笑反问：“乱喊什么？我应过吗？”

“可是……”一开始，明明是林洌先问的。

——“你该叫我什么？”在那个狭小温馨的老旧卧室里，林洌坐在她腿上，指腹从她的唇角流连至下颌。

是她先提起这称呼的，也是她引诱着甘听这么喊的……

现在一翻脸，过往的耳鬓厮磨，甜言蜜语都不?做数了。

“真?的以为，混进学校里拿一枚徽章，就真?能?和我攀上关系了吗？”林洌唇边还带着来不?及消散的红。

那双红唇吐出的话语，却冰锥一般，击伤面前人。

“看你长得和我胃口?，给你点好脸色看罢了，不?会?真?以为有什么感情吧？宠物不?能?有点做宠物的自觉吗？”

“……”不?用?看镜子，甘听也知?道这会?儿?她的脸色估计比死人还难看。

可她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嗫喏着，“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呢，是她不?想要自己了，别站在这里了，说再多?也只会?自取其?辱……

心里有一万句声?音，甘听脚步依旧一动不?动。

两人僵持片刻，林洌有些不?耐烦地问：“想说什么就说吧，别装出这幅样子给我看，没有用?的。”

“说，说什么……”声?音有些哑了，这次不?是因为情或欲。

甘听木木反问，眼神飘忽没有焦点。

“要怎么样你才肯听话呀，”林洌食指卷起脸颊边的一缕长发，她连眼神都吝啬多?给面前人一点，仍然用?着“听话”这样意味不?明的词。

“实话说，我是对你挺满意的，但?算不?上什么感情，懂吗？妹妹……”

“脚踏两条船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我也能?向你保证这段时间我没有过别的什么人，反正相亲也只是先接触一下，如果你识趣的话，也不?是不?能?再处一段时间。”

“但?什么时候见面什么时候结束，都要我说了算。当然，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你，需要什么条件你开就是了。”

她将“条件”两个字咬得很重，那表情，就差直接问甘听要多?少钱才肯消停了。

而甘听惨笑，她早该想到这种可能?：林洌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只是她过于确信她们相处时的感情流动，相信那些无?人处交缠的视线。

现在一切回到原点，面前这个人将那层幻梦撕破，告诉她：对，这都是假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学姐……”甘听还是没有放弃这个称呼，只是她不?再奢望面前人回应，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我只要一句话。”

调酒师因为职业习惯和一些不?可明说的原因，修剪打磨得当的短短指甲，深攥进掌心，直至感受到刺痛。

手臂颤抖，无?法掩藏到身后，好在睡袍的袖口?足够宽松。

让她能?勉强保存，最后那一点点微不?足当的尊严。

“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可嗓音骗不?了人，强忍哭腔的嗓音，每句末尾都在发抖。

“你看着我的眼睛，和我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就走……”

“就这一个要求吗？”林洌一挑眉，但?她根本算不?上触动，只是一点惊讶。

“这个机会?错过，可就不?再有了哦……”

她伸手，似乎想摸烟。可浴袍口?袋内空空，纤手最后只勾出半根丝带。

——昨天丝带缠得太紧，最后用?上剪刀才解开。

甘听手腕上的勒痕，横在两人之间。而女人低头?看着那条丝带，半晌笑出声?。

“呵，住在老城区的孤女，却对名牌那么了解，带着价值不?菲的首饰，在我面前装乖是吗？”

“功课做的不?错，但?你预计错了一点……”

手指一松，丝巾缓缓飘落。

“我从来不?用?丝巾缠提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不?在乎，它损耗也好，染色也罢……不?管是多?少钱买的，因为我不?爱它，所以我从来不?在乎。”

那双顾盼生?姿，曾数次向甘听投来多?情视线的桃花眼看过来，眼下鲜红小痣晃动。

“所以你懂了吗？”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满意了吗？”

林洌说完跳下洗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