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也没压低嗓门,正对着的甘听,自然也听见了。至于和她一起上楼的另外两人,一个已经在卡座坐下,另一个……
“诶,你说对不对,学姐?”齐之双注意到去而复返的林洌,挑眉问道。
“嗯。”林洌没有反对。在短发女生身边站定,表情看上去有些意兴阑珊,“今天有开什么酒吗?”
她问的是云欢。
甘听想起,开业那天,刚开始林洌也是这样。旁人在喝酒聊天的时候,她坐在卡座里望着落地窗外。别人在热闹游戏的时候,她只是低头看手机。
“没有吧,”云欢想了想,“就是开业时候启封的那些,大小姐你有什么想喝的吗?可以现开。”
“那算了。”林洌道。
齐之双却说,“学姐今天心情不好,我在手机上点好了,来点快的。”
她朝吧台摇晃两下手机,“做好了就送过来,先过一轮等下面热场。”
这句话,她是对着甘听说的。
说完,她拉住林洌的衣角:“学姐,说好今天交给我的,放心,绝对不会让你把坏心情带回家的。”
林洌什么都没说,看了一眼吧台内垂手站立的甘听,转身离开。
“我这儿是清吧,没地方给你蹦迪。”云欢黑着脸,却也起身跟上。
走了两步,她突然回头:“你别生气,齐之双那张嘴,她们家狗都不乐意和她说话。”
“倒也不用这么说自己。”甘听抿嘴,望着云欢错愕的表情,心头沉闷散去些许。
她并没有感到“生气”,只是有些憋闷。比起对方的态度,她果然还是更在乎那个称呼。
学姐——她听见短发女生凑在林洌身边,光明正大、亲昵地呼唤对方。
而林洌,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证明至少这层关系,不是齐之双信口胡诌的。
可她也是林洌的“学妹”,林洌还是她入学典礼上抽签抽中的“引导人”。
但在那时候,每次和林洌可能产生交集的机会,都与她擦肩而过。
直到现在,林洌还没发现,这个偶然遇见的酒吧小孩,让她产生一点好奇的叛逆邻居,和她毕业于同一所世界级名校。
凉水冲过指尖,甘听按照流程洗手、擦拭,端起托盘中固定住的一打小酒杯,给二楼唯一有客人的卡座送上酒。
走近几步,卡座那齐之双和另一个女生坐在一边,已经打开桌游盒。而林洌半躺在齐之双对面的沙发里,云欢坐在她膝盖旁边,只占沙发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放下托盘,甘听照例说上一句:“客人,你们的一打b52。”
只是瞥见林洌半阖的眼,她声音放轻了一个度。
齐之双手里拿着牌,突然出声叫住准备离开的甘听:“你是调酒师?那你会什么花式表演吗?”
她也是杏眼,却是刻意用眼线修饰出下垂角度,此刻歪着头,发问时候眼神倒是有几分真诚。
“我是调酒师,调酒师不需要会表演。”甘听左手将托盘抱在胸前,缓声回答。
“我觉得需要会。”齐之双立马跟上一句,表情似笑非笑,似乎甘听再拒绝,她就能越过云欢换一个“会表演”的调酒师。
甘听没有和短发女生对视,因为她在云欢脸上看到了一种很陌生的情绪。
好像有愤怒和痛苦,还有一点点的恐惧——对着齐之双的。
卡座内一时安静下来,林洌不开口,就没人打断齐之双的刁难。
甘听则在想:开业一周多来,二楼的这帮“熟客”,一半多都是为林洌而来的。
云欢比起这群客人,地位可以算得上低。对上齐之双,云欢能反驳一句两句,却没法真的为甘听做点什么。
不过她也不觉得,作为老板的云欢需要对她有多好。
至于齐之双的刁难……
“客人想看什么样的表演?”甘听半垂着眼,看上去对齐之双咄咄逼人的态度并不在意。
她也的确不在意,留在“偏听偏信”只是因为她想留下。
齐之双笑着拍拍手,“随便。”
甘听刚转身,短发女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故意补充道:“给你一个在学姐面前表现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差不多得了。”她这话说的,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其中意味,云欢重重将玻璃杯放回桌上,忍不住开口。
“关你什么事。”齐之双翻个白眼,毫不客气说。
甘听简单抓起吧台上的两样东西就原路返回。
云欢低声和齐之双吵了两句,看到她走出吧台,她们一同噤声。
甘听手上拿的,是酒吧里最常见的两样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