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比较奇怪。
——不回家的话,我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
可结果正确不就行了吗……在国外的时候,甘听也经常用这个理由拒绝朋友的聚餐,从来没有人提出过异议。
淡雅香气更甚,不用看,甘听就知道是林洌再度靠近了。
——为什么她的浴巾不会掉下来,明明和自己平时用的是同一种浴巾……
人紧张的时候,难免胡思乱想。甘听现在就处于一个,有点紧张,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的状态。
“真这么怕我?”林洌还在撩拨,她换了更长的水晶延长甲,虚虚趴在甘听肩头,用指甲去戳金发里的耳尖。
“你耳廓后面,是不是有个红痣啊?啧,耳朵这么红,痣都看不出来了……”
离开浴室之后,林洌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温热。可她喝完酒又淋雨,在楼道里坐了不知道多久,此刻指尖冰凉但吐息滚烫。两种温度同时落在甘听脸颊上,林洌嘴里说的什么话,都没办法穿过交织的冷和热,传进甘听耳朵里。
“诶——?”情形最终还是被女人的一声惊呼打破。
甘听反手将人打了个横抱,几步走进卧室,轻巧丢在床上。
滚到床中间的时候,林洌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
“…调酒师的臂力,都这么好吗?”
第06章 第 6 章
“是啊,怕了吗?”甘听站在房间门口,半垂着眼看床上的人。
“怕,所以你想怎么样呢?”长发披散在床单上,林洌口中这么说着,眼睛却望向天花板。
“你有点发热,”甘听本想说拿点药给她,又想起林洌身上的酒气,话到嘴边变成了:“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
说完她直接带上门,将对方关在卧室里,好像是个不错的办法。
甘听摇摇头,想到林洌冰凉的指尖和温度明显偏高的身体,犹豫片刻,还是卷起袖口走进厨房——
浴室的灯被主人遗忘,暖色光芒照亮客厅的一角。直到十几分钟后,一个人影端着碗走进卧室门又很快出来。
室内终于重归黑暗,甘听裹着毯子坐在客厅的地上。
她父亲留下的这套房子只有六十几平,一室半,另一间是书房。客厅沙发清洗过,加上新铺的地毯,算不上什么舒适的过夜地点。
不过之前几年,大街她也睡过,比起在公园揣着一把匕首睡长椅,这里还有沙发和地毯两种选择,爱睡软床和硬床都能满足。
甘听颇有娱乐精神地笑笑,今晚发生的一切,每一步发展都出乎预料,又找不到破绽。
“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甘听对自己说完,裹好毯子倒头就睡。
……
有人拉动卧室的窗帘,挡住直直照向床头的日光。林洌将头埋进被子里,蜷着身子远离声音传来的方向。
甘听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从这个角度望过去,一截白嫩脖颈,在发从和被子交界中露出。
她伸手想摸一下温度,又怕吵醒林洌,只用手背隔着一点距离,笼住那块肌肤。
没有感受到温度,应该不热了。甘听点点头,顺手收走床头柜上的空碗。
昨天……
心知家里的药都不可与酒共同食用,可当甘听端着姜汤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某位大小姐已经有点发热,嘴里胡乱说着:“死也不要吃姜。”还把被子蒙在头上,不肯出来。
甘听本来还有点担心,出去加了点红糖的功夫,发现浴巾被丢在床尾,而她拿进来的睡衣却不见了。
看来也没有烧糊涂,说不定是酒劲过去了,但还在借酒撒娇。
于是她将姜汤放在床头柜上,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现在看到空碗,甘听一挑眉,有些惊讶。
好像,林洌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今天是周一,工作日“偏听偏信”排班的时间要到下午,她可以直接去店里吃午饭。
但甘听早上还是要做饭的,做猫饭。
于是,林洌忍着头痛走出房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金发调酒师站在正午的阳光里,卷起袖子用筷子搅拌碗里的馅料。被粉色的围裙衬着,林洌终于看清了甘听的纹身。
环绕双手手腕的,是两朵盛放的花卉。纤细黑色线稿勾勒枝叶和花瓣,从腕骨之下一直延伸到与手掌的交界,图样繁琐,错综复杂。
但,没有颜色,只是黑白线稿。
那双手,是很纯粹的一双手,不加雕饰,不戴首饰,指甲都剪的很短,手背上连个毛孔都看不见。
可昨天也是同样一双无害的手,直直将她抱起,丢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