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开了口,哽咽道:“那个车夫是我的丈夫,成婚多年,时常对我拳打脚踢,是我想要逃离的人。”
蔡恬霜以拳扣手,“打他打轻了,一会儿再去补两拳。”
“我此番假意归宁,实则是想与娘家人商量和离的事,却遭到娘家人的反对,将我送回他手里,催促他带我连夜离城。”
“娘子现居何地?”
“江南那边一座县城。”妇人埋头在膝上,满心委屈无处宣泄,“我是首辅长女喻雾冰。”
“!!!”
喻雾冰自嘲地笑了笑,既丢人,那就一起丢吧。
隐忍二十余年,她累了。
怪她愚钝,没有早点明白一个道理,娘家都是看重利益的凉薄之人,早已不在乎她的生死。世间能靠得住的人唯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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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季绾从木榻上爬起时,长发乱糟糟的,锦褥凹陷,证明一切不是梦。
回想昨夜,面红耳赤。
君晟已去上朝,她趿上绣鞋跑回卧房,又折返回来,迭放好被褥。
宁静安逸的清早,一个人竟也手忙脚乱。
迭好被子才反应过来,脚上的绣鞋是君晟放在脚踏上的。
旋梯处传来蔡恬霜的呼唤,清清脆脆,“绾儿可起身了?”
“起身了,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