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孩子能记住什么,时日久了,忘记了丢弃她的哥哥,也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身世。
季绾被夫妻二人视为己出,从不知晓自己是养女,十岁后搬来京城,与宛平县称得上脸熟的人都断了往来。
季砚墨扶起妻子。
夫妻二人默默相视。
当接亲的队伍涌入巷子,萧索的老房迎来了欢声笑语。
君晟跨下骏马,带领傧相朝季家夫妻行礼。
傧相皆是朝中新贵,多出自翰林院。
季砚墨和何琇佩哪受过这等礼遇,惶恐至极,幸有准姑爷镇场子。
“请,快请。”
季家人丁单薄,堵门挑大梁的人还是隔壁的廖娇娇带着坊间几个近邻。
君晟出手阔绰,堵门的人合不拢嘴,几番来回,道起吉祥话。
奏乐声起,喜婆催妆。
季绾由何琇佩放下红盖头,视线被遮,听觉放大。
低沉郑重的一声“请娘子上轿”,惹笑了宾客,惹红了女子的娇面。
由弟弟背着走出家宅,季绾不自觉搂紧弟弟的脖颈。
此生辽阔,漫漫无期,谁能料准以后的事?唯有此刻弟弟的背最具安全感。
季渊不能言语,默默扣紧姐姐的膝弯,走得稳稳当当,不让姐姐因晃动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