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往前走, 不再等她, 不再受到她的束缚。
她努力追,却只?能跟到她的身后?, 只?能看着她的背影。
有一瞬间,沈轻栀在想,会?不会?有一天,姐姐认识到她的恶劣,会?这样?头也不回地走出她破烂的世界。
窄小黑暗的柜子门出现,将沈轻栀的心拉入深渊。
“栀栀。”席以年轻轻捧起?沈轻栀的脸颊,吻在她的眼角,吮掉她的泪珠,舌尖泛起?泪水的咸,心口涩然,语气?郑重,“我?不会?不要你。”
“我?爱你,栀栀。”席以年和她耳语,诉说自己?的心意,“只?要你没有背叛我?,没有背叛我?们的感情,不管你犯多少错误,我?都会?陪你改正。”
“我?不会?背叛你的,姐姐,我?发誓。”沈轻栀急切道,哭得太久,鼻子都堵塞住,闷声道,“我?永远不会?,那姐姐可不可以永远不要丢下我?……”
虽然不明白沈轻栀为什么?会?如此不安,但席以年还是第一时间回应她,“不会?丢下你的。”
“是永远。”沈轻栀执着说,眼里盛满明晃晃的忐忑。
“永远。”席以年拭去她的泪水,望进她眼中?的不安,一字一句道,“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紧绷的线断掉,心落到实地,沈轻栀又红了眼眶,靠在席以年的肩膀上,在席以年看不到的地方泪水汩汩流出。
不管日后?如何?,至少这一刻,她的救世主赐予了她期限为永远的承诺。
该知足的。
席以年感受到一抹温热,便知道小哭包又在掉小珍珠,不过她想这次应该是高兴的,抬手轻摸了一下她后?脑勺的纱布,眉头微拧,“伤口,会?不会?很疼?”
“不会?,打了麻药。”小哭包瓮声瓮气?说。
席以年捏着她的发尾,“刚才医生剃你的头发,你一直看着,是不是很心疼啊?”
沈轻栀在头发上可下功夫了,每月至少去保养两次,每次洗头发之后?对着头发一通抹,什么?精油啊,护发素啊,各种席以年看不懂的东西。
“嗯。”沈轻栀点点头,低声道,“可是没办法……”
想到什么?,她忽然抬起?头,紧张兮兮地问席以年,“会?丑吗?”
“丑什么?,不丑。”
沈轻栀哭得太久,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颧骨也红着,和幼儿?园文?艺汇演里跳舞的小朋友化的大浓妆一样?一样?。
席以年把自己?联想到的说出来,沈轻栀立刻正过身,拉下副驾驶的小镜子照,刚看一眼,就马上把镜子合上了,捂住眼睛。
“怎么?了?”席以年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太难看了。”沈轻栀知道她是明知故问。
“不难看。”席以年牵起?沈轻栀的手,让她捂不成眼睛,眉眼弯弯,看着她说,“我?觉得很可爱。”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当然会?这么?说啦。”沈轻栀才不信。
确定她情绪平稳,恢复往常的模样?,席以年才终于放心,捏捏她的脸,“以后?不许胡思乱想了。如果什么?时候又迷糊了,随时可以来向我?确定,我?对你的爱。”
沈轻栀心中?一阵酥麻,姐姐平常其实很少说如此直白的话,眼里又有泪花泛起?,她眨了眨眼憋回去,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我?们回家吧,把安全带系好。”席以年揉揉她的眼角。
“姐姐。”
“嗯?”
“我?也爱你,特?别特?别爱。”
夜色深沉,马路上车子稀疏,不复白天的热闹,道路两侧的路灯亮着,一盏接着一盏,像沉默的引路人。
悠扬的轻音乐从车载音响缓缓流淌而出。
席以年平稳地开在柏油路上,哭过一阵身心俱疲的沈轻栀拉着安全带就睡着了。
到家,车子停了,沈轻栀也没醒来。
席以年怕她压着伤口,忙唤醒她,“栀栀,醒醒,我?们到家了。”
沈轻栀睁开眼睛,茫然了一秒,短路的思绪才理过来,“到家了?”
“到家了。”席以年帮她开车门,扶着她下车,眼睛没从她后?脑勺的纱布移开过,“你小心点伤口,别碰到了。”
“不会?的,姐姐你太担心啦。”沈轻栀晃晃脑袋,笑着道,“我?一定都不疼。”
席以年不听她瞎说,麻药过去看她疼不疼,提了提手上的袋子,里面装的都是医生开的药,“等会?煮点什么?吃,然后?把药吃下去,再休息好吧?”
“好,”沈轻栀挽着席以年的手,“我?想吃……番茄鸡蛋面!哎呀,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