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纷纷。
宋钦宗诚惶诚恐,看向张邦昌,问道:“目下,又当如何?”
秦桧瞠目结舌,叹道:“兵临城下,只能议和。”
宋徽宗动了动嘴唇,颤颤巍巍看向张叔夜,急道:“爱卿以为如何?”
张叔夜泪流满面:“议和也是任人宰割。”
宋钦宗摇摇头,叹道:“难道我大宋任人宰割的日子少了不成?”顿时哭笑不得。
孙傅道:“此番皆我之过,轻信谣言,罪责难逃,上对不起君王,下对不起百姓,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站起身来,泪如泉涌,说着意欲撞死在宫门口。
宋钦宗急道:“朕也有错,非卿之过。”大手一挥,命人拦住,派人扶了下去。
宋徽宗摆了摆手,苦笑道:“好了,朕算是明白了,这世上什么都靠不住。装神弄鬼,算是自取灭亡,可惜,为时晚矣。”顿时泪如雨注。
宋钦宗道:“张邦昌、秦桧、李若水,协商议和事宜,张叔夜父子、范琼、孙傅,负责守卫内城!王时雍,你和子午四人,要寻找机会逃出去,请勤王之师前来救驾。”宋钦宗下完命令,马上扶住宋徽宗,战战兢兢退往后宫歇息去了。
宋徽宗猛然想起一个人,就回过头朝王时雍大声疾呼,“王时雍,你派人快去请张继先天师,他恐怕可以解救劫数!”随着这声音,宋徽宗等人渐行渐远。
秦桧神情肃穆,叹道:“事到如今,任人宰割也难上加难。此番劫数神仙也救不了,张继先恐怕也无能为力。”
张邦昌道:“女真人要的不过是金银财宝,想必不会胡作非为。”
张叔夜义愤填膺,冷笑道:“郭京此贼实在可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王时雍叹道:“插翅难逃,如之奈何?看来要趁着夜色,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觉泪光点点,苦不堪言。
次日,天色蒙蒙,风响呼呼。皇宫之中,愁容不展。
宋徽宗战战兢兢忙道:“金人议和,如若属实也未为不可。”
张邦昌道:“微臣正在熟思,张叔夜大人就前来告知,说女真人在朱雀门城楼外等候,意欲议和。微臣前往,女真人带来口信说,只要投降、割地、赔款就不攻城。”
宋钦宗叹道:“议和乃是好事,金人还是不愿冒犯我天威的。”
秦桧忙道:“陛下,如今只能由您带着张邦昌、白时中、王时雍,三位大人手捧求降书,乘马车往金营而去。金人应该不会为难!”
李若水主动请缨:“微臣也愿以身报国。”
秦桧道:“三人足够,如若不是肱骨大臣,恐怕女真人不会信服。”对李若水使眼色。
王时雍气道:“秦大人何出此言?我们坚守不出,目下禁卫军尚有五千!各地援军一到,金人必退,坚持,坚持!不可泄气。”
白时中还好,张邦昌一听义愤填膺,恼羞成怒的瞪着秦桧,大声喝道:“秦桧,安敢如此胆大妄为,胡言乱语!来人啊,拖下去砍了!”将士跨步而来。
宋徽宗和宋钦宗大惊失色。秦桧昂首挺胸,镇定自若,毫无惧色。张邦昌却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宋徽宗一脸忧郁安慰着张邦昌,转过身来顿时大手一挥,忙道:“不得无礼,退下!如今形势危急,不可内讧。”将士赶忙退了下去。
正在此时,一个将领嚎啕大哭的进报说道:“太上皇,皇上,瘟疫大发,汴京百姓衣不裹肤,露宿街头。一个个无以为食,将城中树叶,猫犬吃尽后,就割饿殍为食。如之奈何?”
子午道:“太上皇、皇上,我们方才到了州桥,桥下居然有几具浮尸。”宋徽宗目瞪口呆,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普安道:“如今金兵截断汴河粮道,我看形势危急。”
武连道:“粮草不济,城内必定人心浮动。”
余下道:“许多酒楼都被抢劫,瓜果蔬菜被偷,开封府门口堵了许多打官司的人,他们说要讨回公道。”
宋钦宗冷笑道:“这些刁民,如今国难当头,还胡作非为,其心可诛。”
李若水泪流满面,叹道:“没想到,我大宋落到如此田地。”
孙傅泪如泉涌,哭道:“悠悠苍天,何至于此?曾几何时,汴河飘着多少胭脂,多少酒壶,多少鸡鸭鱼鹅,多少穿旧了的绫罗绸缎。倒入汴河的剩菜饭汤何其多也!苍天,大地!为何如此折杀我大宋东京城!”顿时哭倒在地,以头击地,片刻头破血流。
宋钦宗赶忙命人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