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殃民,没曾料想还逼迫许多中原人投靠他国,真是匪夷所思。”
西夏小吏眼里含泪,道:“人生在世,有些事情迫不得已。谁人会想着认贼作父,投敌叛国。如若不是情非得已,便是恨石不成铁了。岂不闻‘爱之深,恨之切’之理。”西夏小吏擦了擦眼泪道。
子午问道:“足下为西夏效力,不知是否得偿所愿?”
西夏小吏道:“什么得偿所愿,不过混口饭吃。下个月在下就回兴庆府去了,如今安家兴庆府,东京时局不稳,金国南下虎视眈眈,故而在下也要回去了。”说话间马上转悲为喜。
普安笑道:“莫非你害怕了。”余下道:“不害怕那是假话。”武连道:“如若是我也提心吊胆,人心惶惶。”
西夏小吏笑道:“你们哪里知道,我在东京已经十年了,和远在兴庆府的家里人总是以书信联络。你们哪里知道,这相思之苦。正道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妻儿都盼望我回兴庆府,你们可知道?”
子午道:“原来如此。”普安想入非非,没曾料想这人年纪轻轻就娶妻生子了,看他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也是个青春俊杰,只能自惭形秽,想必人家年龄比自己小却娶妻生子了,而自己居然还浪荡江湖,漂泊无依,想到这里,就叹道:“足下年纪轻轻就有妻儿,佩服佩服。”
余下道:“这有何稀奇,我大宋文人墨客,妻妾成群,便是司空见惯。”武连乐道:“娶妻生子,一定很好玩。”
正在此时,有人前来叫西夏小吏道:“大人,礼官大人的夫人有请。”“好了,你们在此等候,在下失陪了。”西夏小吏微笑之际退了出去。子午等人送走西夏小吏只好坐下来说话。
子午担忧道:“不知师父师叔和西夏礼官谈的如何了。”普安道:“想必很不容易。”余下不解道:“何出此言?”
武连道:“那还用说,西夏小吏都如此头头是道,何况西夏礼官。”子午又往外瞅了一眼,不知师父、师叔和那西夏焦彦坚在说什么。
张明远和费无极跟随西夏焦彦坚抵达内阁以后,三人坐了下来,攀谈开来。自然是回想当年历历在目的往事,故而并不陌生。谈笑风生,喜乐无比。
西夏焦彦坚嘴角黑痣动了动,微微一笑,握着张明远、费无极二人的手,笑出声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终南山掌门人、青城山掌门人!你们当年跟随张叔夜出使我大夏国的事,历历在目,仿佛昨日之事一般。何况我等当年还一同在辽国见过面,算是老熟人。我主乾顺对你们是念念不忘,我也是佩服有佳。还记得当年我们也是有过许多历历往事,一面之缘便情深意重。你们可还记得大漠湖水里的芦苇荡么?上次我不在兴庆府,故而没见到你们,听李良辅将军说,你们跟随他去找天祚帝。无缘在兴庆府相见,如今在东京见到,也算不错。”说话间,喜笑颜开,和颜悦色,好似旧相识,久别重逢。
张明远心想:“如若不能开门见山,恐怕说服不了这人,且要一语中的,刺中要害,陈说利害,让他心悦诚服。”随即问道:“当然记忆犹新,我们不是一面之缘,而是数面之缘。在兴庆府,多有讨扰。西夏以礼相待,我等受宠若惊,难以忘怀。此番前来,也是听说大人出使东京特来拜见,也算久别重逢。想起当年西夏之事,铭记在心,感激不尽,故而冒昧拜访,还望见谅。一则,不知大人那日东京朝堂受些惊扰,我等特来慰问。二则,听说大人要离开东京,故而前来送别,以表敬意。”
西夏焦彦坚寻思:“种师道这厮的确出言不逊,李纲也是扬威耀武,种师中、姚平仲,更是岂有此理,有恃无恐。好在本官大人不计小人过,心怀天下,自然不会耿耿于怀。再说如今宋朝被金国吓得胆战心惊,草木皆兵。正所谓唇亡齿寒,毕竟中原离川陕不远。川陕又靠近我大夏。我大夏不可坐视不管。为了大夏,本官理当慷慨陈词,不失党项人的傲骨。”随即微微一笑,掷地有声:“本官早已忘却还有这等不快之事,夏宋乃邻邦,又是友邻。我大夏心怀天下,自然不会斤斤计较。本官也是久仰终南山和青城山的大名,仰慕中原不在话下,此番前来东京,也为两国友好而来。为臣者,自当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竭尽全力。受些委屈,在所难免。你们前来,本官当以礼相待,何况眼下又在宋朝东京。我等既然有当年的情谊,自然不必客气。如今我等相见,以故交相待未为不可。”说话间洋洋洒洒,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