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追究,直到无据可查,就推测土地的产量,增加租赋。从汝州起,慢慢扩展到京东、京西、淮西、淮北,搜求废堤、弃堰、荒山、退滩及大河淤塞之处,都勒令百姓租佃。租额确定后,土地虽被河水冲荡,不能耕种时,租额也不减免,号称“‘西城所’。筑山泺是古时的钜野泽,绵亘数百里,济、郓数州百姓,在这里依靠捕鱼为生,杨戬也按船定租税,有违犯的,就以盗窃罪抓了送监。一县之地往往在常赋之外又增加租钱达十多万缗,按规定,遭水旱灾害时可免税,此处却不能免。这不是逼迫黎民百姓造反么?实在可恶!”
这夜漫长,非比寻常。东京夜市虽热闹非凡,可皇宫里却忙忙碌碌。众人火急火燎,不知皇上这一病不起,如何情状。大宋江山社稷的根本如若动摇,就天下大乱了,想到此处,张明远、费无极也是夜不能寐。
普安、余下,倒是没有胡思乱想,这二人睡的特别香,只有子午想着明红,武连想着赵香云。也不过是想一想,如若有机会独处,再做计较也未为不可。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太阳升起。宫女慢慢苏醒,一个个走了出去,准备梳洗。那延福宫的蜡烛,被烧的面目全非,桌子上到处都是蜡水,淌的如江河湖海一般。
“纸,笔。”突然传来这般声音,熟悉又陌生。梁方平和蓝从熙正欲端走金色脸盆时,忽听得如此之语,定睛一看,便喜得大呼开来:“陛下,陛下醒了,陛下醒了!”童贯也惊喜万分,快步上前。
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听到后赶忙冲到御床前,又惊又喜道:“陛下,陛下!您终于醒了!”其它妃子、太子、皇子、帝姬尽皆冲上前去,蔡京、童贯、高俅、梁师成、朱勔、王黼、李邦彦紧随其后。
赵香云拉着宋徽宗的手,轻轻摇了摇,俯身哭道:“父皇!父皇您醒啦!”顿时眨了眨眼睛,眼泪汪汪。
宋徽宗伸手摸了一下眉梢,慢慢坐起身来,瞅了一眼心爱的孔雀杯,看到盆景好端端的,顿时放下心来。环顾四周,望着周围如此之状,大为不解,心中寻思开来,为何许多大臣还在。朕眼下不想做皇帝了,但不好推脱。只好装病,蒙混过关。反正如今江山社稷岌岌可危,朕想起来就头疼,且装傻充愣,再做计较。想到此处,缓缓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眼睛,摸着额头,哀叹不住,便问道:“朕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何如此。是何缘故?”群臣都上前,目不转睛看着宋徽宗,宋徽宗立马缓缓又闭上眼睛。
郑皇后不知宋徽宗在装病,以为他真的昏厥了,便泪眼迷蒙,哭道:“皇上,可算醒了。”
宋徽宗见群臣如此盯着自己,只好又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一笑:“皇后也担心朕,朕自然好了。”
刘贵妃紧紧地握着宋徽宗的手,泪流满面,惊道:“陛下,您总算醒了,臣妾真是担惊受怕。”
王贵妃也拉着宋徽宗的胳膊,又惊又喜:“皇上,可好些了?”
宋徽宗叹了口气,“爱妃不必如此,朕好了。让你们担惊受怕,朕过意不去。”勉强靠着枕头,轻轻咳嗽一声,低下头去。
赵香云说着泪光盈盈于眶,又哭哭啼啼起来:“父皇您昏迷不醒,难道您不记得了么?”
宋徽宗慢慢抬起头看向赵香云笑道:“好啦,爱女为何如此,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再哭下去就成了大花猫喽!父皇可不喜欢!”说着父女相拥,令人动容。
顷刻,宋徽宗环顾四周,但见众人,一个个泪光点点。随即叹了口气,喝了口茶,一时语塞,只是微微一笑。
蔡京赶忙呼道:“陛下洪福齐天,上苍保佑,陛下终于醒了!”童贯、高俅、朱勔、王黼、梁师成、李邦彦,紧随其后,齐声山呼万岁。
张明远等人也齐声道:“皇上洪福齐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徽宗对张明远微微一笑,叹道:“明远,你们都平身。”
张明远热泪盈眶,抬起头来,动了动嘴唇,一言不发。费无极神情肃穆,欲言又止。宋徽宗点点头,又缓缓摇摇头,示意他二人不必说话。
子午四人拜道:“弟子祝皇上,逢凶化吉,万寿无疆。”众人一一落座,都看向宋徽宗。
宋徽宗见蔡京等人一言不发,便若有所思片刻,掷地有声道:“纸,笔!给朕拿来,快点。”
童贯道:“快,陛下要纸笔,速速拿来。”童贯言毕,宫女赶忙出去。
宋徽宗咳嗽了一声,叹道:“如今金人南下,亡我贼心不死,此乃大宋危急存亡之秋。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李纲又上了血书,劝朕退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