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李师师人老珠黄就到东京相国寺出家做尼姑了,遇到一个姑娘,对这烧香姑娘传授了曾经的唱歌技艺。如今这李师师就是那烧香姑娘!李师师这个名字就被老老实实送给了这小李师师,他们以后以姐妹相称。世人以为李师师是周邦彦那个李师师,却不知周邦彦的李师师已是孤灯念佛,看破红尘了,这目下的李师师继承了唱歌技艺,如今出落的美丽无比。人们以为李师师返老还童了,殊不知,李师师已是换了一人。大李师师皈依佛门,小李师师步入红尘。也是令人感慨万千了。”
扁头一怔,伸出舌头,惊道:“有这等事?俺咋不大相信,真是天下人间不可思议之事。”
阿长神情恍惚,听得神魂颠倒,就笑道:“无论哪个李师师,都要会唱歌。”
子午缓过神来,笑道:“我们在东京遇到的原来是小李师师,她看上去很年轻了。”余下惊道:“可我们叫她姐姐,好似她年龄不小了。”
普安喃喃道:“风尘女子也是有苦难言,何况李师师。”武连道:“下次如若有缘相见,一定问一问,看这姐姐怎么说。”
张明远道:“东京难道除了李师师再没有别的了?”
费无极道:“当然有,比如汴河上人来人往,街市上吆喝叫卖,热闹非凡。这说书的、唱曲的、耍刀的、舞枪的、弄棒的,应有尽有。有人给鸟儿教人话,鸟儿学了就说出来,逗的路人哈哈大笑。东京的热闹非凡实在数也数不清,看也看不完。在东京要做买卖可不简单。如若不是有本事,恐怕运作起来就难上加难了。”
种浩叹道:“本想去东京迎亲,我都做好准备了,那几日就想着到了东京,要买些东西,见一见家父过去的老朋友,拜访拜访,可一想,自从家父离开东京后,许多年不见了,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感觉疏远了,我就觉得突然拜访有些冒昧。”
种容道:“可我爹爹说了,这般大张旗鼓,害怕朝廷有人会说闲话,故而就从东京神不知鬼不觉抵达了京兆府,远离东京,就怕惹是生非,你们可不知道,东京小报可厉害了。”
种浩道:“不错,东京举办婚礼,那可是一件大事。”姚月道:“你们口渴难忍,坐下来喝口水好了。”
种雪将茶水递到众人跟前,道:“三位嫂嫂,请喝茶。”嵬名白云接了过去,呡上一口,道:“妹妹客气了。”姚月、种容也同样见礼。
种溪看向荷花池,叹道:“这荷花池真不错。”张明远道:“所言极是,我们还记得多年前,在此与师父谈笑风生。”说话间不觉眼里含泪。
费无极神情肃穆道:“明远,别说了,又惹我哭鼻子。”扁头和阿长听了这话,也想起大嘴,不觉泪光点点。
子午见状,便劝慰道:“如今时光荏苒,太师父和太师叔,他们在天有知也安息了。”
普安道:“我问过几个师叔,他们说太师父多年以前时常下山,到京兆府走一遭。”
余下道:“可不是,终南山下京兆府,好似一家亲。”武连道:“不错,我们从小在京兆府长大,渭河的水可是亲过我的小脚丫。”
种师道笑道:“老夫也想起小时候了,在洛水边,和小伙伴在一起,跑来跑去,光着屁股,捉鱼。当年的小男孩变成如今的老头子了,老的不成样子。”
尹氏心知肚明,就盼着抱孙子,便看向种浩和种溪,语重心长道:“浩儿、溪儿,你们如今要体谅父母的心,你们可明白了?”
种浩、种溪、种容、嵬名白云齐声道:“爹娘,我们明白了。”说话间跪地参拜。种师道和尹氏示意姚月和种雪近前扶起。二人却无动于衷,种师道只好自己去扶,种浩四人自然赶忙起身。
姚月虽说答应种浩纳妾,可摸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便痛心疾首。种雪见种溪哥哥都结婚了,自己却还孤单一人,便瞧了一眼张明远,低下头去,心中愁苦,无以言表。
阿长见状,赶忙打圆场,道:“东京小报,有意思。他们不知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居然说些宫里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就听到大相国寺附近有个小报上说,有一年,宫里走水了,大火熊熊,好生了得。好多房子烧的干干净净,这天又下雨了,宫里的许多宫女和公公没地方住,居然躲在树下过了一夜。真是不可思议,不知道这是真是假。我就想不通,难道宫里没人发觉,居然等到大火烧了房子才逃出。人命关天,好在那次大火,没死几个人。宫里都是雕梁画栋,飞桥相连,难怪走水后没办法。一个宫殿烧着了,另一个也跟着遭殃。”
扁头定了定神色,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