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待命,不必回府邸去了。蔡攸大喜过望,其余人羡慕嫉妒,不在话下。宋徽宗又让送信人回太原府去复命,告诉童贯,不必担惊受怕,朝廷自有妙策。
那送信人回到童贯军营大帐,报告了此事,童贯大惊失色,寻思道:“看来皇上还不相信老夫所说。形势不容乐观,我带兵二十多年来,从不敢打无准备之仗。此番如若贸然发兵,后果不堪设想。但皇上如今远在东京,不知前方军情,即便知道,也束手无策。再说高俅、李邦彦、朱勔、王黼、蔡攸,这些家伙,必定会在陛下跟前造谣生事。我看北伐难上加难。可如今夸下海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若临阵退缩,便要丢人现眼了。老夫看,此乃因果报应。老夫害死了刘法将军,如今莫非是他冤魂不散,来报仇雪恨不成?老夫如今倒成了刘法第二。不过有老种,还有王禀和杨可世。这三人之中,可找个替罪羔羊,便是万不得已了。杨可世乃老夫亲手提拔,实乃心腹爱将,自然不可害他。王禀也是一员虎将,虽说为人耿直,但豪爽义气。此番老夫三言两语便说服的他心服口服,他便心甘情愿抵达太原府,在老夫麾下听用。毕竟老夫剿灭方腊,这王禀可是冲锋陷阵,勇猛无敌。此人成为老夫爱将,也易如反掌。惟有种师道,这老家伙,年事已高,脾气却又臭又硬。他嘴上不说,心里自然并不服气。当年种师道见了我,就趾高气昂,居然不跪拜。如今上了年纪,能把我放在眼里就怪了,但此人在西军中威望极高,不可轻动。皇上对张明远和费无极最是恩爱有佳,我又不可怠慢他们。得罪他们,便是得罪皇上,得罪皇上,便会有蔡京的下场。这建功立业,还要靠皇恩浩荡才是,至于伐辽之事,还要从长计议,给皇上的奏折,要情真意切,将肺腑之言托出,皇上是文人墨客,性情中人,如若我好言诉苦,他必会垂怜。”想到这里,惆怅无比,走到帐门口,一股冷风袭来,浑身打颤之际,又赶忙转过身,急匆匆退了进去,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宇文虚中站在一旁,道:“太师,此番伐辽,要谨小慎微才是。”
童贯道:“我何尝不知,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多年以来,本官带兵打仗历来都是运筹帷幄,可此番面对契丹人,也有些担惊受怕。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偏偏我大军如此情状,怕是令人担惊受怕了。”
宇文虚中劝道:“事已至此,还要从长计议。”
童贯双手抱胸,冥思苦想之际,宇文虚中近前将红色披风给童贯披上,童贯喝了一口茶,站起身来,与宇文虚中一同走到帐外,但见夜色昏暗,唯有几颗星辰,忽明忽暗,一闪一闪。
次日,童贯带着张明远等人到了河间府分军,那十万大军分为东、西两路军。以雄州和广信军为东西路军的防区,座座军营,人声鼎沸。天上飘着小雨,淅淅沥沥,点点滴滴。
张明远在军帐内,叹道:“这打仗,也不是说人多势众就稳操胜券。自古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也比比皆是。”
费无极道:“不错,兵不在多,而在智勇双全。精兵强将,实为当务之急。如若让一群乌合之众前去,岂不白白送死?”
子午道:“师父,师叔。弟子以为,此番北伐,这麻烦,不在此处。”普安耸了耸肩,惊道:“此话怎讲?”
余下冷笑道:“我看麻烦在东京。”武连道:“不错,麻烦的确在东京,还在皇上。这件事,傻子都看得出来。”
见众人疑惑不解,张明远道:“听说皇上用圣旨指挥此番北伐。这可如何是好?”不由紧锁眉头,担惊受怕。毕竟常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皇上一介书生,只知舞文弄墨,哪里懂得带兵打仗之事。如若好大喜功,就贻笑大方了。
费无极自然也心知肚明,素闻皇上喜好琴棋书画,只是听了几句吹捧之语就大动干戈,如此穷兵黩武,岂不自寻烦恼,就担忧道:“我看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干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刘法将军?”
张明远道:“我看不至于,我也想不通一件事。”
子午道:“师父,什么事?”
张明远灵机一动,想考一考子午四人,便明知故问,好奇道:“剿灭方腊,皇上为何没派我干爹。”说话间使个眼色给费无极,费无极心领神会,笑了笑。
余下道:“童贯南征方腊,怎么可能带着老种将军,童贯自然怕军功被抢夺。我可听说,有个叫做韩世忠的生擒了方腊。”
武连反驳道:“我怎么听说是辛兴宗生擒方腊。”
普安道:“那杨惟忠莫非吃饱了撑的不成?为何回朝奏明实情,皇上才转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