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如何就疯了?真是孩子气,孩子话!”
大嘴笑道:“两个人,别孩子气了,去吧!你们总是长不大,这可如何是好?”说话间摸了摸扁头的脸蛋,又瞅瞅阿长的眼睛。扁头,阿长笑出声来,齐声道:“这还差不多。”
张明远拉着扁头、阿长,对他二人耳语起来:“东京,特别好玩,好吃的特别多。”扁头和阿长惊得呆了,笑了笑。
大嘴把耳朵凑近,偷听起来,心里乐个不住,随即笑道:“臭小子,又是吃吃喝喝,东京有什么好的,就是不听话,还是终南山好!”
阿长笑道:“大嘴师叔不爽快,偷听我们讲话。”扁头问道:“好吃的,东京眼下真的很多?俺只记得小时候,东京吃喝玩乐很多,这么多年了,不知还像不像小时候。”
费无极伸手比划之际,笑道:“那可不,人山人海,都在吃吃喝喝。一口大锅,一头猪,肥头大耳,味道好极了!”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时光如梭,转眼一个月后,终南山阳光明媚,绿树成荫,山涧溪水,叮咚作响。桃树上早已结了果子,桃花早已不见了踪迹。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一同下山,往长安城去了。
四人本想到长安城见种师道、种浩一面,奈何二人早已去了东京,原来种溪在元宵节后,就去了东京。如今几个月过去,很久没回家,做爹爹的种师道和做哥哥的种浩,便去看他了。老夫人尹氏与姚月、种雪坐着马车把四人送到长安城的城门口,众人依依不舍,开起玩笑。
种雪目不转睛看向张明远,紧锁眉头之际,缓缓问道:“明远哥哥,你去年上元佳节从东京回来,为何眼圈红红的?我们上山,你也闷闷不乐,一言不发。元宵节让你下山到长安城过节,你也婉言谢绝。眼下暮春之际,树上结了果子,有好果子吃了,你倒好了许多。你倒是真好了,还是假好了?千万告诉我,如若不然,做妹妹的可要提心吊胆了。”听了这话,张明远一怔,动了动嘴唇。
不等张明远开口,扁头道:“你明远哥哥自打从东京回来,那个脸,要多黑有多黑,要多长有多长,好似俺欠他钱一般。俺细细想来,倒也没欠他钱。俺想他可能是被江湖给吓傻了。俺就说,江湖并不逍遥快活,也有血雨腥风。他们偏偏不听,非要下山去逞能么。结果回来便吓坏了,能怪谁,俺看只能怪他们自己。”说话间双手叉腰,挑了挑眉毛。
阿长道:“我们此番也要一同走一遭,之前很想去,偏偏错失良机。听说蔡太师设宴,有黄雀鲊,把我们都馋的要命。”偷窥一眼扁头,接着道:“我以为黄雀鲊再好吃,毕竟是富贵人家的东西。我们寻常百姓家,还是吃些牛肉饼为好。党项人的羊肉也不错。上次明远和无极去兴庆府,带回的枸杞还有很多。我便与扁头下山买了一只羊,炖了汤,滋味甚美,鲜的不得了,实在回味无穷。”
费无极见阿长在使眼色,便心领神会道:“东京的羊肉汤,味道最是鲜美。我们此番定要去喝一碗。”扁头道:“一碗哪够,俺不喝个三碗五碗,誓不罢休。”众人捧腹大笑。
张明远道:“姚月妹妹,种雪妹妹,你们放心好了。我好了许多,眼下春夏之交,和去年一样。没什么烦恼,只是上个月春寒料峭,有些伤风感冒,怕是难以抵抗,眼下总觉得不大舒适。”说话间打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眼睛也倦意未消,原来昨晚上还在想着自己的爹爹,嘴上不愿相认,可心下依然惦念不已。费无极心知肚明,却不愿提及此事。
姚月也知道了那件事,在种师道等人去往东京之前,老夫人尹氏还再三叮嘱,不让众人提及此事,以免张明远和费无极伤心难过,故而众人谨小慎微。
尹氏拿着两个包袱走上前来,微微一笑,道:“明远,无极,你们去东京散散心也是极好。这春暖花开,春光明媚,春意盎然之后,心烦意乱之事,就随着一江春水向东流了。何况眼下春去夏来,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了。可不能心烦意乱,以免急火攻心。”
姚月接过老夫人手中包袱,叮嘱道:“这两个包袱里,是一些糕点,你们四个路上吃。种浩和种溪走时,也带了一些。你们到了东京,见到他们,别忘了,让他们照顾好爹爹。”种雪道:“爹爹走时又咳嗽了,我看怕是旧病复发。”
张明远惊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劝住他老人家?春寒料峭,不宜出行。眼下春夏之交,穿衣最是麻烦,薄不得,厚不得,多不得,少不得。昼夜冷暖,差异不小,还是要谨小慎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