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天祚帝也素闻我大宋蔡太师最喜欢吃这黄雀鲊。常言道‘螳螂捕食,黄雀在后。’如今女真人与契丹人你争我斗,我大宋与西夏,还有高丽,静观其变。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很难说,只能看局势变化,再做计较。只是这道菜说也蹊跷,为何偏偏在此时此刻摆上了桌面。令人猝不及防,莫非天祚帝也知道我大宋想趁人之危,想必他是在告诫我大宋,不可隔岸观火,趁火打劫,便上了黄雀鲊。”想到此处,心中暗笑。
种浩寻思道:“天祚帝居然还上西夏菜,红烧黄河大鲤鱼。西夏因黄河而繁衍生息,黄河的确是党项人的母亲河。但黄河于我大宋,何尝不是如此?可西夏多年以来,与我大宋种家军,交手无数。他们皆像鱼一般,在水里游来游去,又快又滑。我种家军想抓住党项人,却也费尽周折,难上加难。如今西夏乾顺帝又左右逢源,靠着辽国与我大宋分庭抗礼。天祚帝果然厉害,把西夏看得入骨三分,清澈见底。”想到此处,悲从心来。
种溪寻思道:“此番前来,天祚帝用美味佳肴款待,我等算是赶上了,微幅不浅。这些好吃的,如若那猪头哥哥扁头和傻大个阿长见了,必会乐得如老鼠一般。我何不细细端详,画上几幅,未为不可。”想到此处,乐个不住。
见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在沉思,张叔夜看他们一眼,又瞅向萧勇、萧燕、嵬名白云,一个个皆吃酒吃菜,喜乐无比。
徐兢和陈尧臣自然心知肚明,也对天祚帝上的三道菜,倍感佩服。天祚帝果然是聪明过人,萧奉先却捋了捋胡须,笑容满面。原来三道菜,皆是萧奉先的主意。
天祚帝又吩咐牛舒温几句,但见契丹武士推搡进来一队五大三粗的野汉子,有八个人。一个个皆昂首挺胸,面无惧色。但天祚帝瞪了一眼,牛舒温给武士使个眼色,契丹武士握了握战刀,一个个才勉为其难,腰间带着腰鼓,脚踝带着铃铛,光着脚丫子在大帐中间跳起舞来,只听咚咚作响,当当作声。
天祚帝道:“诸位不必惊惶,这些皆是我大辽征讨女真人,得胜归来,抓住的女真俘虏。让他们跳个舞,助助兴。让宋朝和西夏使节也开开眼,算是寡人的恩赐了。”大手一挥,随即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见女真人停了下来,牛舒温指着女真人,呵斥道:“狗东西,还不快跳起来,更待何时?如若不从,格杀勿论。把你们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大帐外,喂野狼去。”
一个女真人宁死不从,天祚帝瞪了一眼,就被拉了下去,只听帐外传来一阵嘶吼声,一颗人头一瞬间被契丹武士送进大帐,众人愕然。
其余女真人吓得噗通跪地求饶。此时又有两个契丹人提着两个布袋进来了。一个布袋里圆乎乎的有两个东西,另一个也是两个圆乎乎的东西。列国使节瞠目结舌,女真人瑟瑟发抖,直冒冷汗。
费无极寻思道:“莫非契丹人砍了女真人的脑袋,都装在袋子里不成?”张明远也心想,天祚帝如此惨无人道,居然滥杀无辜,可怜那些女真人了。萧燕愣了愣,嵬名白云惊得呆了。种浩耸了耸肩,种溪手心冒汗。
牛舒温使个眼色,两个契丹人将第一个布袋扔在地上。张叔夜和焦彦坚等人皆立马背过脸去,不忍直视。女真人早已昏厥过去,早被契丹人拖出帐外。
天祚帝却挠了挠后脑勺,笑道:“诸位这是怎么了?你们转过脸瞧一瞧可好?”众人都不作声,闭着眼睛。天祚帝叫道:“当真不看?那寡人就命人拿刀了。如若睁开眼看,便不拿刀。”众人脸色煞白,缓缓睁开眼。
费无极与种溪随即转过脸,长舒一口气,又轻轻拍了拍张明远和种浩的肩膀,二人也缓缓转过脸,一看,都慢慢笑了,原来是两个西瓜。
第二个布袋也被打开,众人还在笑,突然之间,张叔夜伸手指了指干咳几声,尽皆去看,无不大惊失色,惊恐万分,一个个转过脸去作干呕之状,费无极和种溪定睛一看,脸色煞白,居然是两颗鲜红夺目血淋淋的人头。张明远和种浩见状早已面无人色,低下头去。
天祚帝与萧奉先、牛舒温,狂笑开来。耶律淳、耶律余睹、萧干面面相觑,低下头,皆默然不语。张叔夜和焦彦坚也是叹息不已。
张明远一脸不悦,费无极瞪了一眼萧奉先。种浩义愤填膺也无可奈何,种溪咬牙切齿,横眉怒目,却不好发作。萧勇叹了口气,一言不发,萧燕和嵬名白云,不再吃西瓜,大惊失色,看着女真人,皆眼里含泪。
天祚帝用眼角余光环顾四周,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