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要说什么?”张明远笑道:“他想问,为何收复幽云十六州这等军国大事,当着我们的面高谈阔论。”费无极点了点头,宋徽宗笑道:“这又算得了什么军国大事?列祖列宗皆昭告天下了,那辽国和西夏,高丽与大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何谓军国大事,你们恐怕还不明白,回去向你们师父请教好了。”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笑而不语。
次日,宋徽宗果然率领群臣在东京城外的玉津园为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三人送别。张叔夜受宠若惊,才觉宋徽宗这般举动实乃不可思议。毕竟宋徽宗的宠臣里,绝无张叔夜。醒悟过来的张叔夜才明白过来,宋徽宗与张明远、费无极早已情同手足。又得知张明远与宋徽宗同年同月同日生,便了然不惑,难怪宋徽宗对张明远格外礼遇。宋徽宗拉着张明远的手,千叮万嘱,让他有空到东京相见。张明远才感觉,宋徽宗是个性情中人,广交朋友,名不虚传。
“陛下,多加保重。”张明远拱手之际,低头拜道。“陛下,后会有期。”费无极也直挺挺拱手道。宋徽宗目不转睛之际,死死盯着张明远的眼睛,叮嘱道:“你们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等大功告成,朕派童贯到京兆府接你们进京封赏。”
张明远摆了摆手道:“陛下如此抬爱已是微幅不浅,不敢奢求封赏,更不敢奢求童大人去接我们。陛下就祝我们一路顺风,马到成功好了。”费无极道:“我们早有此意,前往西夏。此番前去走一遭,也算观赏一番西域风情了。”宋徽宗一怔,纳闷道:“你们为何想去西夏?听说那边实乃不毛之地,荒无人烟。”张明远道:“汉唐时,张骞出使西域,唐玄奘西天取经,这些故事,我们耳熟能详。很想去走一走,看一看。听说西方昆仑山,多神仙故事。还有莫高窟,玉门关。”
费无极也附和道:“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番我们深入西夏,也替陛下分忧。说不定会探知不少军情也未可知。”宋徽宗心想,费无极居然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真是不可思议,虽说朕不便明说,但交代给张叔夜的早已清楚明白,故而不必对张明远和费无极再多啰嗦,想到此处,喜乐无比之际,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们替朕分忧,果然念兹在兹。朕愿你们凯旋归来,朕在宣德门为你们接风洗尘。”
张明远道:“陛下可有什么心愿?”费无极道:“你就直言不讳,何必拐弯抹角。陛下,明远是说,要我们去西夏带什么礼物回来么?虽说皇上什么也不缺,什么都拥有,什么都见过。”宋徽宗示意费无极不必说了,就抢先道:“可你们的礼物,朕缺。你们是朕的故交了。此番去西夏,多加保重。太子喜欢夏国剑,你们就问乾顺要这个礼物好了。朕便赐给太子,也算你们给太子的礼物。”张明远道:“明远记下了。”
费无极道:“夏国剑有那么好,以至于太子小小年纪也喜欢。”宋徽宗道:“那小子体弱多病,不过喜欢宝剑。他小时候时常看舞剑,便喜欢起宝剑了。夏国剑又名噪一时,世人皆知。”张明远道:“我们去西夏看看,夏国剑有何与众不同。”费无极道:“这苏学士还请晁补之作诗赞美,可见夏国剑名噪一时。”
宋徽宗道:“契丹鞍、夏国剑、高丽秘色,便是当今天下三大宝物。”张明远道:“高丽秘色纵然不错,可与我大宋相提并论就甘拜下风了。”费无极道:“契丹鞍,居然天下闻名。”宋徽宗道:“朕自小养尊处优,没吃过苦。得知你们孤苦伶仃,又与世隔绝。心中颇为不安,本不想让你们去西夏。毕竟西夏党项人野蛮粗鲁,争强好胜,乃是匹夫之勇。和他们讲道理,便是对牛弹琴。可辽国势大,迫不得已要与西夏议和。这开疆扩土虽说是不世之功,可穷兵黩武万万不可。黎民百姓盼望太平,朕如何不明白。还望你们此番前往西夏,协助张叔夜,不辱使命才好。”
“陛下,我们记下了。”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背过身去,神情肃穆。宋徽宗对费无极耳语几句,费无极才得知,那宫门口黑靴子乃是皇城司的人。这皇城司,是什么所在,便是皇上的千里眼和顺风耳。如今也是皇宫的禁卫军。
“你们被皇上说哭了,丢人不丢人?”种溪把费无极、张明远拉到一旁,道:“情到深处自然情不自禁,有什么丢人现眼的。”费无极道。张明远叮嘱道:“溪弟,一个人在东京要照顾好自己。”种溪道:“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费无极道:“那你以后别说孩子话。”
张明远道:“男儿都是孩子气,只要父母健在,多大都是小孩子。”种溪叹了口气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