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害怕。”
钟又凝给了殷时律一个温柔的微笑。
以前,钟又凝对殷时律的过去一点都不感兴趣。
又或者说,想知道,但出于高傲和自尊,她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不想听,也不屑去听。
如今,殷时律的过去就摆在眼前。
钟又凝一向敏感,感同身受是存在的。
她甚至能体会到幼小的殷时律被关在地下室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崩溃模样。
心疼是有的,只是……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涩,却在心头蔓延。
那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像有一只手在心里不时的拉扯一下,不致命也没那么痛。
但就是像根刺一样,时不时的刺一下。
让人心乱,又让人承受不了。
陈婉华的电话,为什么来的总是那么不是时候。
但凡陈婉华的电话再晚来一会儿,钟又凝就要反悔了。
反悔是很容易的。
但下定决心,却是件很困难的事。
殷时律看着钟又凝格外安静的模样,淡声问:“你在想什么?”
可能连他也没注意到,他竟然开始对钟又凝的很多方面,都开始感了兴趣。
钟又凝回过神来,将眼底的一抹悲伤敛去,笑道:“没什么。”
“你要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买。”
钟又凝笑的格外灿烂,看的殷时律突然怔愣。
她真的很少对他笑成这样,每次不是针锋相对,就是没好眼色。
此时,女人的一张笑颜美丽的像朵娇艳的玫瑰,如此高贵又如此绚烂。
殷时律蓦地别过头,不看她,说的也快:“让曲晨去买就好,你别出去,外面很危险。”
男人的耳朵像是瓶墨水打翻,骤然晕染在上面,红的一塌糊涂。
只可惜,越是有情绪和情愫,就越是忽略什么。
钟又凝笑着起身:“那我让曲晨去给你买。”
目光跟随钟又凝,直到她出了病房。
殷时律垂眸,看了眼下面,面无表情的把被子往上拉了一寸。
出了病房,钟又凝的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曲晨站在长廊外,正背对着她打电话,还一边点头哈腰的。
隔空也爱当奴隶。
钟又凝就抱着肩站在那盯着看,直到曲晨打完电话转过身来为止。
曲晨直接被吓了跳,差点喊出来。
“太、太太,您出来怎么也不叫啊,吓死我了……”
钟又凝嘴角噙着笑意,抱着肩绕着曲晨走了一圈,“曲晨啊曲晨。”
“我是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曲晨茫然:“啊?哪种?”
钟又凝嘴角的笑瞬间消失:“还跟我装!”
“殷时律中弹这件事,要不是你告诉的陈婉华,她能知道这么快吗!”
媒体把殷时律中弹这件事公布到国内,这不稀奇。
因为距离殷时律中弹已经过去很久了,事情发酵成这样,想不知道也难。
但从刚才陈婉华那通电话,钟又凝就知道,她是在殷时律中弹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钟又凝在替殷时律接陈婉华电话时,就注意到了上面一百多条未接来电。
这足以证明,陈婉华早就在殷时律中弹后被送到医院时,打了电话。
只不过那会太乱,又人命关天,所有人都没听见而已。
所以,当时陈婉华又不在殷时律身边,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快的?
仔细推理下就知道,当时在殷时律身边的,就只有钟又凝、曲晨、段承修三人。
钟又凝和段承修不可能,那就只有曲晨一人。
曲晨愣了一下,一脸心虚:“太太,不是我。”
钟又凝冷笑:“你已经不打自招了。”
钟又凝上前,用力的拍了拍曲晨的脸蛋子:“我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你竟然是陈婉华的人!”
“卧底当的挺爽是吧?”
曲晨瞬间冷汗直流:“我……我说没办法,你信吗?”
钟又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