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中,资格最老,狐人宗手中掌握着近六十万南蛮军,兵力最盛。
“萧世子,我当然信你。如果不信你,我如何会带领六十万儿郎远离故土,抛头颅洒热血?”狐人宗当即低沉出声。
贺雄飞稍作犹豫后,也跟着表态,“我镇西军惟萧世子马首是瞻!”
萧北梦微微一笑,“贺将军言重了,如今之形势,需要大家携手共进,我不过是牵个头而已,并无统御之意。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必定能再坚守一日!”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了身后。
在他身后的阴影之中,一个铁塔般的身影大踏步地走了出来,正是周冬冬。
周冬冬走到了萧北梦的身后,立马弯腰下来。
“冬冬,你叫上风凌意、凤九霄和三只玄蚕,你们辛苦一个晚上,看住营寨。今晚,整座营寨,严禁任何人进出。”萧北梦的声音虽轻,但却清晰地落入了场中所有统军将领的耳中。
宇文征白日里停止进攻,主要目的就是想让联军在极限压迫下不攻自乱,萧北梦尽管对联军将士有信心,但该有的保障措施却是不可减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北梦哥,你放心,只要你开了口,谁敢在今晚进出营寨,我便一刀两断!”周冬冬重重地一点头,浑身刀气喷涌,一双硕大的眼睛里精光四射。
篝火旁,从天下各处增援过来的其他势力的统军将领们看到周冬冬的目光,俱是不自禁地低头,或者快速将眼睛转向了别处,不敢与周冬冬对视。*w.a,n_z\h?e,n¢g?s¨h-u/k′u\.!c′o?m~
“都是自己人,能讲道理就一定先讲道理,不要动不动就动刀子,要以理服人。”萧北梦语带责备之意。
“好!”
周冬冬再次重重地一点头,“我会在讲完道理之后再动刀子!”
话未说完,他便迈开双脚,大踏步地离去了,一双大脚踩得沙地咔咔作响。
直到周冬冬远去不见,篝火旁才传出了十数声如释重负的松气声。
定北城的那一刀,周冬冬算是砍出了凶名,在诸多人的心里砍出了阴影。
…………
望北坪的联军昨夜踏踏实实地休整了一个晚上,黑沙军却没有好好地休息,因为他们收到了宇文征的命令,准备在联军溃逃之时发动进攻。
只是,宇文征白等了一个晚上,黑沙军也白准备了一个晚上,望北坪上的联军将士没有一个人逃跑。
至此,宇文征不再有其他念想,下定决心,要一举将联军击溃。
于是,埋锅造饭,吃饱喝足之后,黑沙军再次发动了进攻。
望北坪上的三重拒马很快便被黑沙军给摧毁,两支军队迅速短兵相接。
与昨日一样的厮杀场景再次上演,只不过,没了拒马和营寨的守护,联军将士伤亡的速度明显快于昨日。
南蛮军和荡寇军结成一座又一座的长枪阵和长戟阵,像一块又一块的坚实岛礁,将望北坪团团护住,任由黑沙军如同海浪般地一波又一波地冲击,始终不曾后退半步。
前面的长枪兵和长戟兵倒下或者力竭,后面的袍泽立马顶上。
弓手们紧紧地跟在长枪阵和长戟阵之后,弓弦一刻不曾停歇,不停地收割着黑沙兵的性命。
每当步兵抵挡不住的时候,联军的骑兵们便会结阵冲击而出。
因为没了营寨和拒马的守护,他们冲击出去之后,便是一往无前,一去不返。用生命减缓黑沙军的进攻,为联军争取时间。
骑兵们的每一次冲锋,人数都不多,都在数百至一千。但每一次冲锋都是毅然决然,都是拼尽全力,都能为顶在最前头的步兵们赢得喘息的机会,帮助他们稳住阵脚。
整座望北坪,时不时地就有骑兵方阵冲刺而出,深深地陷入到茫茫的黑沙军军阵之中,而后湮没消失。
每一次冲锋,就是数百乃是上前的骑兵失去生命。
望北坪此际已经成了绞肉机,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犹如草芥,倒下一片又一片。
浓浓的血腥味早已将望北坪充斥满,再向着四周飘散开,飘出一里、两里,……,再到十里。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彻在大漠之上,望北坪方圆数十里的沙狐、沙蛇等等动物早已逃之夭夭,甚至连飞鸟都不敢从望北坪的上空飞过。
战争的残酷,笔墨无从诉说。
战斗从早晨厮杀到正午,炎炎烈日照射在交战双方的身上,他们已经感受不到了炎热,眼中只有对手。
联军的防御阵型已经收缩再收缩,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