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叫松阳看了不忍。?x,k¢s·w~x¨.`c~o!m¢他微微侧过脸,几乎无法发出声音的虚影,遥遥往这头走了两步。
还好松阳永远记得准备plan b。
于是他说:“本来想让大家顺利从我这里毕业……是这样打算的。但现在来看,真的只能是暂时休学了。”
人影越来越薄、颜色越来越淡。同时,虚的面目却愈发生动似人了。
学生们哭得更厉害——说实话,看上去很狼狈,甚至有些好笑。
松阳忽然对死亡有了如此真切的感知。
存活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无限,并不是一件好事——当他无法感知死亡的重量,那么活着难道又能有任何意义吗?
松阳曾经以为,死亡就只是一切化作虚无。这对他来说也许是正确答案,但生与死,从来不该有正确答案。
至少此刻,看着学生们的脸庞,不管他们是虚弱的还是愤怒的,是痛苦的还是麻木的……
松阳感到不舍。′w·a_n\z~h?e*n.g-s¨h`u?.′n/e¨t.
他的从容和淡泊,被名为死亡的重剑,劈得四分五裂。
但这种从灵魂深处将他往回拽,拽得发疼的感觉,并不差。
于是松阳莞尔,趁着声音还没彻底消融在残阳下,冲孩子们眨了眨眼:“两年后,香○地群岛再见啦。”
这种时候还不忘玩梗……
银时几人转头的转头,闭眼的闭眼。
……总之,并不想让身边的人察觉自己的眼泪。
“完全丧失斗志了呢。”虚轻轻叹气。
他无论说着什么样的话,都是那种毫无情绪的语气,仿佛某种超越人类以上的存在,正冷眼看着他们的悲欢。
忽然,他的灵魂深处,有什么一闪而过。
虚将意识深入进去探查,发现那是一道灵魂契约。
——松阳以他全部的灵魂为烙印献祭得来的契约,即便是虚也不能轻易破坏。?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
谁让他们本就一体。
难怪会这么主动。啊,说来也确实如此,他不该轻信“自己”的任何好意啊。
“【「虚」不能以任何手段,剥夺任何生命】……就足够了吗?”他几乎要发笑,“天真。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也愿意相信这些东西了?”
勇气、信念、觉悟、爱……人类都不敢相信的这些品质,竟然能把「松阳」、把他的那一份软弱和动摇哄骗住吗?
不,显然不是这样,「他」可一点都不坚定。虚暗暗揣摩那块烙印在最深处的灵魂契约,想必松阳也没觉得这样暂时的阻止有什么意义——只是,能拖多久是多久,吗?
……又或者,这家伙竟然、胆敢、当真怀揣着1%的可能,狂赌徒一般相信,这群地球小孩能在契约消失前,成为什么足以将他击败的存在吗?
虚为此畅快大笑,他并不介意,更不生气。弱小胆怯残忍的地球人类,即便给他们赋予不灭的火种,也绝对无法战胜自己。
虚一眼看过去,胧立刻拖着伤重身体站起。他微微勾起唇角,曼声说:“躲开。”
但也并没管胧到底躲没躲开,蓄力完毕,攻击从他指尖释放——
微妙的轨道扭曲,原本对准脑袋的攻击倾斜到地面上。
……看来竟然是真的。
虚捻了捻指尖。
山坡直接从中间被削开,胧沉默不语地看着那几个人坠落下去。
昏迷了吧……这也是当然的事情,毕竟他们的伤势和精力早就已经不支持他们再清醒哪怕一秒钟。
——不详的红光再次降临。
*
一片狼藉的陡崖边,两道人影笔直立在那里。
如果有人从他们的视角往下看,正好能将那几个颇负盛名的攘夷将领狼狈四散的模样收入眼底。
虽然无法直接杀掉他们,但以虚的能力,要将四人轻易丢向不同的方向,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这不要紧吗?”胧轻声问,“他们……毕竟是让天人都感到棘手的将领。”
虚挑起眉梢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胧却隐约意识到他的答案。
放虎归山,那也要看放回去的究竟是不是老虎啊。
唯一最敬爱的老师当面赴死,学生们却仿佛亲疏有别一般对他的情况不甚知之……这已经让情况坏到极点。
那么老师的死是否应当有人出来负责?是否应当有人被责备?又要如何将这件事抹去,当做没有发生过?显然是绝无可能的。
这其中又掺杂对松阳信念的继承——是否继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