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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川爽快应下,而后看向姜媚。
那目光寒森森的,剜得姜媚皮肉生疼。
姜媚本以为裴景川怒不可遏,能给自己一个痛快,没想到他不疾不徐,要将她凌迟。
姜媚迟迟没有掏钱,领队不满地瞪着她:“到底走不走,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姜媚额头冒出汗来,裴景川就在旁边看着。
如同猎人,看着掉进陷阱的猎物痛苦挣扎。
僵持片刻,姜媚还是把钱给了领队。
商队的人全都起了,热热闹闹的吃着早饭,姜媚帮裴景川领了一碗白粥和两个馒头。
裴景川也不嫌弃,拿起馒头大口大口地吃,见姜媚杵在旁边一动不动,幽幽地问:“怎么不吃东西,看到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姜媚感觉自己怕得胃都有些痉挛。
她连忙又去领了粥和馒头,闷头吃起来。
吃过饭,商队清点好货物和人员便冒着晨雾出发。
姜媚和裴景川是临时加入的,只在最后一辆装香料的马车上得了个位置。
位置本就不大,多了个裴景川,就更窄了,姜媚努力地把自己缩在一起,半边身子还是不可避免的和裴景川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寒风凛冽,姜媚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火堆上炙烤的鱼。
出了城,马车开始颠簸,姜媚被摔断的那条腿尖锐地疼起来,她咬着牙极力忍耐,脸色却一点点泛白,失了血色。
裴景川就坐在旁边,自然把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大冷的天,她额头的汗却越来越多,脸也越来越白,明明疼的都要晕过去了,却死死地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就是这样决绝地要远离他。
哪怕差点儿死掉,哪怕摔断了腿,也绝不回头。
真是顽强呢。
怒意在胸口灼烧,像十恶不赦地魔头蛊惑着他撕碎过去多年所学的圣贤之道和裴家家风,把眼前的女子狠狠折磨,要她后悔叛逃,要她痛哭流涕、求他怜惜。
要她再也离不开他。
无数暗黑的念头叫嚣着闪过,裴景川的眸子一沉再沉,映不出一丝亮光。
良久,他终于开口:“钱从哪儿来的?”
姜媚已疼得脑子发晕,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她逃跑的钱是哪儿来的。
这个时候撒谎已经没有意义,姜媚如实回答:“就是从李氏那里拿回来的一百两,我当着橘叶的面埋进祁州的院子里,临走前又偷偷挖了出来。”
那个时候她装醉痛哭,就是为了惹他心疼,把那一百两银子留着逃跑用。
他有所怀疑,却还是心疼了。
裴景川咬了咬牙,问:“还剩多少?”
“还有九十两整的银票,剩下十两被我换成碎银,这些日子花了一两多。”
这些是她以后安身立命之本,她是想省着花的,可王氏的出现让她措手不及,为了能安全离开,这几天她没敢省,拿一千文给商队更是花了重金。
呼呼的风声吹散晨雾,没什么温度的晨光洒了下来,裴景川睨着姜媚,冷冷命令:“给我。”
姜媚把放在表层的碎银给了裴景川,小声说:“银票都被我缝在里面的衣服上了,能不能晚点儿再给?”
商队都是男人,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拿?
姜媚的语气都是哀求,裴景川并不接话,只冷着脸看着她,态度强硬。
她一再逃跑,已彻底惹恼了他,他当然不会再施舍半分怜惜给她。
姜媚没办法,只能抬手解开袄子上的盘扣,从中衣里取出一张十两的银票给裴景川。
她相当谨慎,怕银票会被打湿,还用油纸包了两层。
虽未贴身存放,银票仍沾染了她的体温。
裴景川面无表情地捻了捻,目光落在她那件中衣上:“我的衣裳?”
姜媚喉咙发紧,没想到裴景川竟然认出来了。
她里面穿的,的确是做给裴景川的衣裳。
藏青色的料子,祁州成衣铺买的,逗留云州那些时日,在魏嬷嬷的指点下做出来的。
为了逃跑,离开应县时,她偷偷穿在里面,那夜惊马跑进山林,她脱下自己的衣服伪造被野兽分尸的痕迹,就是穿着这身衣服逃跑的。
因是做给裴景川的,魏嬷嬷让她用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