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啊!刺探『残疾人士』的隐私是不道德的哦!」
向山睁开眼睛露出了更深的笑容。他面对雪梨时,真的笑的非常开怀,睨尔一笑,稍纵即逝,见惯了他那张时常冰冷无表情只透过他的眼睛存留一点笑意的脸,这个夜晚的他,微笑的频率竞如此之高。
不仅麻卡帕因,连麦加利似乎都被他的不同往常所吸。
雪梨弯起了手指,叫人换了一瓶醇酒来,然后催促他们两个都端起酒杯:
「祝阿义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麻卡帕因也说道,喝干了这杯酒,雪梨放下酒杯,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脸:「阿义你就跟他们讲讲吧,好奇心会杀死猫,杀两只就有点太残忍啦!」
「倒不是什么隐私。」向山坐起来一点,调整着躺的姿势一般动了一动,然后举出了左手,侧着,然后「噌」,轻轻的响声里,他把手腕一转,那截刀刃就弹了出来、恰好从断指的地方伸出而略长于他的手掌。他的话就是从这柄不离身的匕首开始的:
这把刀的名字是:白刃。
它跟一般的日本刀比起来要短,比一般双刃的匕首略长,只是单刃。
我的手指是那年从美国回到日本的时候,整合东京的势力之后为平息全国联合会的怒火而自己切下来的。
向山轻描淡写地说着,还笑了一声,从胸口发出来的笑声一般空洞:
「就在切下之后,我消灭了在场的所有老头子们。」
他的冷笑声,那的确是冷笑,远比夏天的雨更让人浑身冰冷。
雪梨走下了长榻,与他碰杯。转过身,黑色的无肩长裙贴着她的高细身躯和黑发和黑夜融化在一起,笑容和语言都是无比骄傲的:「阿义是我最最能干的宝贝!」
麻卡帕因看到麦加利脸色惨白。
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颜色?
只感觉到肌肤是烫的,从心口一直到喉间都是滚热而激动的烫灼!
向山的存在似乎就是个奇妙的汇集,表面冰冷内部灼热又或者根本就是相反的?!滚烫沙漠上通体冰冷的响尾蛇?又或是潮湿大地上丛林中的眼睛蛇?
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他的肌肤会是怎样的温度?血呢?流动在他身躯中的血一定是冰冷有毒的吧?
不对,他的血明明是热的,那天曾经流了自己一身而感觉到的热。
纷纷扬扬的夏天的雨夜,淋漓尽致在所有人的心头。
***
麻卡帕因那个夜晚在那张虽然柔软但是仍然不太舒服的长榻上做了许多个梦。
梦里有着晃来晃去的人影,有一张会微笑会冷笑的唇。自己依旧是想追着那张唇去的,却怎么也追不上,却又想挣扎着渴望着那唇。
猛的醒来了,是因为有一个人刻意在耳朵上方大喊一声:起床!!
一醒来,感觉满脸都是水。
抹了一把脸,才感觉到全身似乎都泡在水里了一般!
向上看,玻璃屋早就不见踪影了,连花草都不见了。桌子也没有了,只有自己睡的一张长榻就这么淋在清晨的冷雨里!
旁边,同样全身上下水淋淋的向山弯着腰笑着,他的笑,他真心的快乐的笑时,眼睛会这样遥远而眯起来看着人。
麻卡帕因看着他的眼睛,好近、好近。
「雪梨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向山笑着,似乎还是跛着驮痪着的,然后脱离开背后的支撑,向着他倒过来:「扶我一下!」
整个草地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睡的长榻,花房、草木、玻璃和所有的一切,雪梨和麦加利,连佣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撤离,而就把他们两个留在了这大雨里!
忍不住苦笑,爱整人的个性也是跟小时候一样。
从两个人衣服潮湿的程度来看,被丢在空地里淋雨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吧?向山这么总结着。
麻卡帕因几乎是抱着他,搂着他的腰支撑着他,向山腿上依旧留着笨拙的石膏,根本走不快。雨小了点,向山衬衣也都湿透了,薄而细的白色布料下面,麻卡帕因冰冷的躯体可以感觉到他肉体跃动的每分肌肤的热量,正在一丝一丝、湿润而颤栗的传过来……
他没有麻卡帕因高,微微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后颈里黑发下的脖颈,那纤细的颈子下面,蓝绿色的纹身攀爬着,一路向下。
妈的,好远!
向山低声骂着。
这里距主屋还有一段距离,天色还早,没有佣人过来接他们,两个人身上也没带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