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岁这才止住了眼泪,胡乱擦了擦,把他身体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还有哪儿疼不?”
盛以泽抓着她手不放,就这么看着她:“没有了。”
“你吓死我了!”
她知道他受伤,但不敢相信他伤得竟然这么重。
如果她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医生和刘管家告诉她,她永远不知道盛以泽为了救她差点丢了性命。
当时他全身都被火烫伤了,只是身上被烫出了水泡,不算很严重,最严重的是掌心和右脚。
两只手掌心被烧红的栏杆烫得起了水泡,水泡破裂,几乎褪了一层皮。
右脚是被火烧伤的,皮肉烧开,几乎见了骨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他身上的烫伤和掌心都渐渐好了,只是右脚的伤还是很严重,不敢下地,每天上药都疼得他几度昏厥过去。
桑岁不敢想他每次上药有多痛苦,那简直比上刑还要痛。
现在她都不敢回想,他昏过去的时候,医生和护士给他上药时的画面。
他明明都昏过去了,却还是痛得在昏睡中皱了眉头,右脚也控制不住地抽搐颤抖。
盛以泽忍着剧痛,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他把她拉进怀里,掌心顺着她后脊骨轻轻安抚着:“别哭,我真的不疼。”
“你说谎!”
桑岁把他抱紧,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很快把他肩颈处的病号服浸湿了。
“盛以泽,你明明很痛的!对不起,全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的。”
“桑岁,这不是你的错,救你是我心甘情愿,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他当初就是猜到,她如果得知是他救了她,她肯定会有心理负担,加上他当时以为她还跟岑与在一起,所以他不敢让她知道,甚至躲着她,即使她直接跑过来,他也不敢承认他救她的事实。
“可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的。”
“不用跟我道谢,你能平安地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桑岁心头一震,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盛以泽把她抱紧,忍不住亲了亲她耳朵。
“桑岁,我现在很庆幸的。”
桑岁一愣:“什么?”
“庆幸你平安无事,庆幸你还活着。”他眉眼泛柔,“我不敢想你像我这样全身烧伤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更不敢想你奄奄一息、甚至没了气息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如果你有可能会变成这样,我宁愿承受这一切伤痛的人……”他呼吸一凝,“是我。”
桑岁沉痛地闭上眼。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想你变成这样啊。”
男人笑声荡漾在她耳边,“是啊,所以我很庆幸,那个人是我。”
“你……”
桑岁挣开他怀抱,一脸又气又委屈的模样看他。
这模样属实可爱,盛以泽忍不住捏了下她鼻子。
“干什么呢?”
“盛以泽。”
“嗯?”
“你怎么那么好啊?”
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盛以泽了。
男人笑出了声,把人拉过来。
“是啊,我这么好,那你是不是可以喜欢我一下?”
桑岁愣住,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才想起。
她似乎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喜欢。
当年留给他的那封信,他大概是信了吧。
他一直觉得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所以在她回国后,一次次卑微地求她,让她喜欢他一次。
桑岁吸了吸鼻子,笑了:“可以。”
“真的?”盛以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得有个条件。”
“什么?”
“就像你说的,你救我和我原谅你,是两码事。同样,你救我和我喜欢你,也是两码事。”
“……”
他第一次这么想撤回这句话。
“所以……”她坐起身,望着他眉眼,“盛以泽,你得追我。”
“追你?”
“是啊!你都没跟我告白,也没给我送花,也没问我可以不可以在一起,你想亲我,这是在耍流氓知不知道!!”
盛以泽忍不住笑,“是,我在这里跟你道个歉。”
“所以啊,你想追我,就得尽快好起来。”她说,“到时候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