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和苏青青二人一路走到深夜才回到鹤归城。
这一路上苏青青的情绪都沉浸在人间疾苦之中不能自拔。她真的无法想象九百年没有见过太阳的地方是什么景象。不过,在回到鹤归城之后,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件事了。刚一进城,便听到一个衙役大喊。“方羽和苏青青回来了,快,快去禀报蒋知县!快去禀报苍少爷!”苏青青意识到大事不好。“不好,一定是蒋苍告状了。”“他回来告状是肯定的,不过最要紧的事是应该先把你家的财产夺回。”对啊。苏氏盐行直接被查抄了。那些钱是进了衙门还是进了蒋兴同自家的口袋谁也说不清楚。此番回来,方羽决定帮他们苏家一次。很快方羽就找到潘年。“去起草一份文书,就说早在半个月前,苏三康就已经加入布衣社,苏氏盐行是布衣社的产业,衙门要查抄需要先知会布衣社。”潘年疑惑:“这么做苏家同意吗?”苏青青马上回答:“同意!与其让蒋兴同夺了家产,倒不如全赠给布衣社!”潘年很快就准备好这份文书,并且盖上了布衣社的大印。就在文书刚刚做好之后,衙门便来抓人了。“方羽,你在野外伤人,县令蒋大人要抓你去问话!”潘年急忙拦住:“不许你们随便抓人!”方羽则是将潘年劝住:“无妨,我去衙门转一圈就回来。”“怎么可能转一圈就回来呢,蒋兴同这是要置你于死地!”“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方羽便跟着那群衙役朝着衙门走去了。尽管别人还很担心,但是方羽倒是胸有成竹。一炷香后,方羽被带到了衙门公堂。公堂上,蒋苍躺在一张竹椅上。他下身缠着绷带,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他父亲蒋兴同则是坐在案几后一脸生气的样子。若不是他现在是县太爷,他恨不得马上冲下去把方羽杀死。毕竟方羽直接毁了蒋苍的命根子,也就是说蒋家从此以后断子绝孙了!这让蒋兴同如何能接受?啪!惊堂木拍响,蒋兴同直接发难。“方羽,你在野外将蒋苍打伤,手段阴险恶毒,你可知罪?”“我不知罪,我只是行侠仗义而已。”“大胆!认证物证具在,你竟然还敢信口雌黄、颠倒是非!”方羽却笑了。方羽反问:“敢问,蒋大人与蒋苍是何关系?”蒋兴同还没说什么呢,蒋苍倒是提前开口:“他是我爹,怎么了!”等的就是这句话。随后方羽直接说。“按照本朝律令,蒋大人应当避嫌!”“你说什么!”“我说,蒋大人应当避嫌!哪有亲爹帮儿子审案的道理!”旁人交头接耳,而后开始念叨着:“是啊,稍微沾亲就要避嫌的,更何况亲爹。”蒋兴同看着蒋苍,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想他为什么着急说出他们的父子关系。其实全城百姓都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然而只要不在公堂上公开说出,这件事谁都可以当成不知道。那蒋苍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竟然说得那么干脆。 此刻蒋苍尴尬地脸红了,他怕是不知道这次自己要闯大祸了。可是蒋兴同还想再坚持一下。“如果本官回避的话,这鹤归城怕是无人能来审理此案了!”是啊,自从他当上县令并且赵开宏被革职之后,鹤归城连个县丞都没有。倘若他不能审案,这案子岂不是就得拖下去了么。方羽又说。“既然县令不能审案,县丞又没有到任,那么理应是主簿审案,勋贵旁听!”“什么?主簿审案?”这时候,角落里一个打瞌睡的中年人突然惊醒了。他就是鹤归城的主簿,平时帮县令处理一些文书的事务。说他是官吧,确实是官。不过却是正九品。尽管比平头老百姓要高出不少,但平时在县衙里几乎就没人在意他。没想到这个案子却轮到他来审了。蒋兴同被气得不行。他又说:“就算这主簿能审!那还需要勋贵旁听,你能找来勋贵么!”这时,衙门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永兴伯爵到!”新伯爵孙衍一路小跑跑进了县衙门。虽然他已经是伯爵,可浑身都还散发出一股孩子气。不过还好,最起码他不像是刚进城那样穿一些带补丁的衣服了。蒋兴同气得不行。按照以往,永兴伯爵府无论如何也不会站到方羽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