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颖自然也听到了这声威胁。
虽然孙循已经走远,但荀颖还是对方羽说。“方先生,要不然我将此人拿下吧。”方羽微抬手臂:“不必,我自己来。”“可是……”“不必担忧,我自有盘算。”这场堂前会审就如此结束了。赵开宏被带到布衣社去疗伤。孙循则是气鼓鼓地回到伯爵府。至于蒋兴同,他则是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要说憋屈,其实蒋兴同最憋屈了。这件案子可是他上任县令以来办的第一件案子。本想在全城百姓面前树立威望,结果却丢尽颜面。蒋兴同叹道:“爵爷和荀大人都各自有底牌,我却只能两头受气,憋屈,真他娘憋屈!”这时他的儿子蒋苍走了过来。“父亲息怒,毕竟您现在已经是县令了,再者说来,锦衣卫的荀大人事务繁忙,她可是要管一郡九府八十一县的事,怎么可能一直在鹤归城待着呢。”“这倒也是,荀颖待不了几天就会走了,等她走后,鹤归城便会忘记锦衣卫来过,只是这口恶气,我宣泄不出来!”“父亲想泄愤还不容易么?那盐行的苏财主……”突然,蒋兴同就像是发现了新玩意。“对,苏财主还没把他女儿苏青青送过来呢,走,为父去帮你出这口气,顺便也泄愤!”“好嘞父亲,儿子这就为您套上马车,咱去苏财主家!”最早的时候,蒋兴同还是县丞时便为儿子蒋苍谈了一门婚事。对方是苏氏盐行苏三康的女儿,苏青青。当时谈得挺好,父亲苏三康同意了,说女儿还未同意,便决定劝劝再说。然而突然有一天,赵开宏出面将这婚事搅和了。赵开宏想撮合苏青青嫁给方羽,说哪怕是嫁给方羽做妾也愿意。那时蒋兴同便受到了奇耻大辱。可碍于赵开宏是他的上官,他也不敢发作。如今赵开宏没了官身,蒋兴同岂能饶恕苏家呢。这之前他已经派人打了苏三康一顿。今日他怒意欲泄,决定再去找找苏家的麻烦!半个时辰后,蒋兴同端着架子走进了苏氏盐行的后院。盐行东家苏三康浑身发抖又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蒋,蒋大人,这日落黄昏……您,您……”“我来买盐不行么?”“您何须说,何须说买呢,只要您吩咐一声,我便派人把盐送到您府上。”这是蒋苍开口了。“老东西,真以为不知道我们干什么来么,敢在我爹面前装傻充愣?”“不,不敢,小人只是个盐商,怎敢欺瞒县令大人呢。”“那你女儿苏青青呢?”“青青……青青她已经出家为尼,去了城外的静品庵。”“什么!她竟然敢出家为尼!”这话气得蒋家父子三尸神暴跳。蒋兴同问道:“苏三康啊,你苏家为了躲这桩婚事竟然不惜让女儿出家,我蒋兴同就这么配不上你这小小的财主么!”“不不不,绝非如此,绝非如此!” “那是什么!”“昨日青青寻了两次短见,好不容易才救下,今晨一大早她便将满头长发削去,而后留了一封书信,我是真的没办法啊。”苏三康将书信递了上来。上面是苏青青亲笔写的。“父亲,请原谅女儿,女儿自知婚姻大事须听父母之命,方家方羽虽有前科,可其父方大人一向爱民如子素有贤名,也从未听过方羽有沾花惹草风流事,所以女儿与他为妾也心甘情愿,可那蒋苍生性顽劣,还未弱冠便纳了两房妾,更是青楼常客,每日必有花酒、狎妓之举,女儿无论如何也不愿嫁入这个虎狼坑,如今短见难寻,女儿只好出家为尼,还望父亲成全。”看完后,蒋苍直接将信撕得粉碎。“他娘的,给方羽做妾也不想嫁我为妻!为了躲我竟然出家为尼!真是岂有此理!”那些话其实说得很是属实。满鹤归城谁不知道蒋苍就是那样的人呢。他可是连去白鹤书院人家都不收的顽劣子。难怪苏青青打死也不愿意嫁给他。“父亲,这苏三康不老实!”苏三康急忙求饶:“我没有不老实啊,青青跑了我又能如何,蒋大人,不然我赔偿您三万两白银,您放过我们吧。”蒋兴同恶狠狠地说道。“以前有人压着我,我儿子得不到的东西自然不敢强求,但如今我已是县令,若此时此刻我连你一家财主都治不住,又如何去治鹤归城呢!”“蒋大人,饶命啊,您要多少赔偿,我都给您。”紧接着蒋兴同又道。“命人查抄苏家盐行,将苏家财产全部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