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还有血迹,能看出有一个大坑的行迹,应是作为掩埋尸首的地方。
且最重要的是,这回南下,几乎没遇到能打的对手,刘守文的部下虽没交过手,但看起来就是一碰就碎。刘守光倒是能打一打,可惜前后夹击下,也是兵败如山倒,如今缩在渔阳城中,构不成什么威胁。
若有敌袭,当该敲锣示警!
但在同时,田道成终于忍无可忍,大喝一声。
营寨中,最大的一方帐篷,是那漠北渠帅的。
“轰……”
前者没有多言,重新翻上马背,开始夹着马腹,领着人继续向东进发。
他浑然不惧,竟是持刀迎上,想要凭借自己的骁勇以步对骑。
“军使有令,不得让人走了消息!”
田道成等人脱手钩索后,也没闲着,立马就去拾抬栅栏外的拒马等路障,以疏通阻碍。
后面,同样身披定霸都甲胄的王彦章喜声大赞。
“寨子里还有甚么吃的?”
…………
营寨残破,已被摧毁的如同废墟。
“我的娘嘞……”
地面全是已然东去的马蹄印、轮印。
“押下去,后军缺少民夫,打散安排。”
定霸都!
是定霸都!
这渠帅久经厮杀,可谓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勇士,当即持刀扑去,要一刀结果其性命。
刀枪相撞,在雨中闪出了一道火星。
在听见那道栅栏轰然倒地的声音前,他正在系着腰带,尤为满足的咧嘴发笑。
而后,他狞笑着提起铁枪,一骑当千,顺着大雨突了进去。
萧砚便挥了挥手。
他遂凶狠抬头,正见一虬髯巨汉持枪撞来。
便就是,没有人能够活着回到渔阳……
“一个不留!”
他大步向外出去,但恰走到帐门口,便霎时一惊。
田道成嘴唇嚅嗫了下,还想说点什么。
战斗结束的很快,三百余漠北人终究是有十几人留下了性命。因是遭了突袭,他们便还犹自不服,但也只是畏畏缩缩的蹲在那里,不敢抬头。
到处都是骑卒来回奔驰,整个营寨好似都已被搅烂,帐篷碎裂,木架倒塌,成了一片狼藉。
这渠帅也不以为意,他只是端起酒碗,豪饮而下。
那边,王彦章大半身都是鲜血,咧嘴大笑着近前,而后在马背上抱拳。
却见那些女子都只是畏惧的不断后退,似乎恐惧萧砚那股森森的寒意。
视线中,一个个头颅悬在木桩上,已被秃鹫和乌鸦啄的稀烂。
萧砚被簇拥着驶入大营,他缓缓敲着马鞍上的铁环,闭目嗅了一下空中的血腥味。
不知为何,他现在竟有点喜欢这个味道了。
她双眉轻蹙,难掩忧心。
但终究无言,只是继续向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