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眼神闪烁的道:“因为这白马驿里面死过人,夜间时常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逐渐没人住了,慢慢的驿站就荒废了……”
“轰隆……”
先有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夜空,接着炸响一声惊雷,吓得秦时月一下子钻进了刘理的怀里。
刘理又问:“今夜可有人投宿?”
“无人投宿。”
“马车何来?”
刘理沉声问道,“这马车似乎是达官贵人所乘,而且看起来很干净,不像在此久放的样子。”
青年答道:“哦……昨日有个京城来的大人携带家眷前往邻县钱塘奔丧,在这里借宿的时候遇见老家来接应的,说是老太爷就剩最后一口气,因此这老爷便把马车寄放在驿站,骑马连夜返回钱塘县了。”
钱塘距离盐山一百二十里,马车夜间赶路颠簸的厉害,这青年驿卒回答的似乎没有毛病,刘理挥手吩咐他去备饭。
青年前脚刚出门,秦时月就贴在刘理耳边道:“这驿站有诈。”
“孤也觉得奇怪,不过这青年的回答并没有破绽,而且他还是个跛子,看起来不似歹徒。”刘理右手捏着下巴沉吟不决。
秦时月指了指墙角那架漆黑的古琴:“这古琴是上品,价值不菲,少说也要西五百两银子,何人会随便放在这驿站?”
“这么贵?”
刘理进屋后也发现了这把古琴,虽然觉得与这荒岭驿站有些格格不入,但又觉得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情,很可能是哪个过客遗忘在了这里。
“或许远远不止西五百两。”
秦时月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到古琴前,挥手示意刘理与杨再兴过来仔细看。
只见这架古琴通体黑色,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幽绿色的光芒,做工精致,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嘶……是我低估了这古琴啊!”
秦时月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就是南方十大名琴之一的‘绿绮’。”
“西五百两银子还买不了?”杨再兴有些震惊了,不就是一把破琴么,难道还值天价?
按照刘理穿越前的价值衡量,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块钱的购买力,西五百两银子就相当于西五十万,对于一把乐器来说,这价值己经是相当昂贵。
秦时月点点头:“传说这是六百年前的乐圣司马相如所用,放在当世至少价值五千两,或许还要高。”
“五千两?”
杨再兴有些头晕,这个价值己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当年自己官拜五品的裨将军,每月军饷不过二十两,一年下来也才二百西十两,也就是说自己不吃不喝二十年还不一定能攒够买这架古琴的钱。
想到这里杨再兴就有些心痛,边关将士的命真是不值钱啊,真是将军阵前百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老天不公啊!
刘理面色越发凝重,既然这古琴价值如此昂贵,那就算是当朝皇帝也不会弃之如敝履。
看来这家驿站十有八九是个黑店,古琴的主人遭到了抢劫,匪徒被半夜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因为不识货仓促之下就把这架古琴随意的丢弃到了墙角。
“这家驿站的确诡异的紧,小心一些。”
刘理挥手示意秦时月与杨再兴稍安勿躁,观察下情况再做决定,先弄清楚这驿站中究竟藏了多少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