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伊兰的话,卫砚礼的表情有些微妙,该说不说,虽然突厥现在与大雍联姻,明面上是合作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理应去帮他们。
可是鉴于突厥之前的前车之鉴,如果突厥因为这次的瘟疫元气大伤,这对于大雍来说无异于是有利的,可以更好的拿捏住突厥,不让他们再兴风作浪。
如果上位者胆子更大一点,趁着这次瘟疫,去将突厥并入大雍领土也未尝不可。
陆云铮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伊兰殿下,虽然大雍与突厥的关系要比往日好了些许,但你要知道……”
“我知道,其实突厥这些年,内战不断,早就消耗了不少,我作为突厥的王子,我一直主张和平的,父王年纪大了,但身边总有小人撺弄。”
“比如我的二哥,他一直主战,如果让他当上下一任的王,大雍与突厥难免一战,到时生灵涂炭,受苦的还是百姓。”
“若是我可以当上下任的王,我保证,在我活着的时候,突厥与大雍永保合作,绝不起战乱!”
陆云铮与卫砚礼对视一眼,虽然他们都对伊兰没什么敌意,也很赞同他说的话,但是,
“殿下,突厥王室斗争,我们无权干涉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我也由衷的希望,伊兰殿下可以当上下一任的突厥王,至于阿鸳去突厥的事,我需得先问问她的意见,若是她不愿,谁也无法将她带走!”
卫砚礼的声音坚定让人不容忽视和拒绝。
伊兰知道卫砚礼不好惹,与他对上不是什么好事,而这时,姜鸳从外面走了进来,其实她刚刚在外面已经都听到了,所以她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答应你,只不过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殿下,殿下要嫁到突厥,免不了要一直生活在那。”
“而且殿下刚去便出了这么大事,突厥子民找不到出口发泄,难免会牵连殿下。”
雍锦笙没想到姜鸳为她想的这么深远,当下一脸感动的看着她,“阿鸳,还是你对我最好!”
伊兰见状当即承诺道,“我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锦笙,我用我的性命担保!”
见状,姜鸳也没理由不同意了,只是身旁的卫砚礼拉起了她的手说道,“突厥眼下疫情横行,我与你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姜鸳挑了挑眉,有些调笑着说道,“我总觉得你走了一趟回来,变得黏人了许多,做什么事都要一起。”
卫砚礼倒是一本正色的回道,“所谓妇唱夫随,我自当要跟娘子的步伐一致啊!”
这番不要脸的言论,顿时逗笑了在场的人,陆云铮憋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平日里就知你不要脸,谁知你竟如此不要脸,得亏姜鸳收了你这妖孽,要不然得多少人受罪啊!”
卫砚礼没好气的锤了他一下,玩闹过后,几人便商议着几时出发去突厥。
因病情紧急,姜鸳和卫砚礼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趁着天黑就出发,越过防守严密的北渊,一路向北,穿过丛林,就能看见突厥的边境线。
守卫看见了伊兰象征身份的令牌后,立马跪下放行,在城中换了一辆马车,而后一路向王庭驶去。
一路上,姜鸳看见不少因为疫病而死在路上的突厥人,亦有不少拖着病重的身体还在抵足前行的人。
在这一刻,她清楚的认知到,在病痛面前,没有什么国籍之分,无论是大雍还是突厥,只要是人,便会经历病痛折磨。
为官者鱼肉,与之百姓又有何干,他们不关心上位者是谁,是突厥人还是大雍人,他们只关心,他们能不能吃饱,能不能穿暖,赋税是不是又高了。
姜鸳等人刚入王城,便见百姓疯了一般全朝一个方向涌了过去,嘴里还不停的叨叨着,“大祭司要做法除妖魔了,咱们快去,晚了就没没位置了。”
说这样话的人不在少数,有不少都是拖家带口的,姜鸳皱着眉看着这疯魔的一面,而伊兰也是紧皱眉头,为她解释道,
“大祭司深受百姓爱戴,为突厥也立下了不少功劳,所以百姓们都将他奉为神邸,意味神的旨意。”
“这次大祭司不认可是疾病,认为是妖魔作祟,还做了很多驱魔符,但父王还是病了,他说是因为邪气入体,我那二哥深信不疑,我却觉得,有蹊跷。”
姜鸳冷眼看着,嗤笑一声,“不过是神棍装神弄鬼罢了,你们这帮傻子还真信。”
说罢,便朝人群蜂拥的地方跟了过去,准备去会一会这传说的被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