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很久以前,先人们便已经用无数例子提醒了后人。
“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姜银铃几乎绝望了。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相较于绝望与焦虑,周宣感到的更多还是迷茫。
一种未来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迷茫。
尽管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声呼唤。
你要支棱起来啊!不能就这样轻易认输倒下!
可当他引以为傲的实力变得一无是处的时候,他又哪里有底气支棱起来。
从这天起。
周宣也变得愈来愈沉默。
……
“阁下,王爷有事出门,需要您一同前往。”
胡怀恩距离上次前来已经是五天前了,而他这次过来是有正事相告。
“我知道了。”
周宣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在吩咐姜银铃留下后,他便随着胡怀恩去见了宁王。
通常王爷出行的排场都非常大。
可眼下正值特殊时期,讲究一切从简,避免引人注目。
出于安全上的顾虑。
周宣不可避免地需要和宁王乘坐同一辆载具。
身为王爷,宁王的载具自然不是凡品,而是一件豪华的飞槎。
在得知载具名字的时候,周宣立刻想到了画眉舫的许婆婆。
毕竟当初他就是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世上还有飞槎这种方便的东西。
飞槎的外形与游艇非常相像,长约五丈,宽约两丈。
内部装饰豪华,并且还分隔开了不同功用的房间。
据说飞槎上还布置有防御法阵,寻常的武圣都难以对其造成伤害。
“你知道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吗?”
登上飞槎后。
侍从将周宣带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厅房里。
而宁王早已在厅房等候多时,并且挥退了周围服侍的仆从们。
“不知道。”
周宣摇头道。
“名义上我们准备前往城外的皇庄,但半途我们会秘密离开飞槎前往红袖楼。”
身穿普通常服的宁王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杯中的灵酒。
“红袖楼?”
周宣愣了一下,居然是这个地方?
他可不会忘记,前段时间他还将莺莺小姐与许婆婆送到了红袖楼。
不过宁王为何要秘密前往红袖楼?难不成他对勾栏有什么特别的爱好?还是有什么老相好?
“你知道?”
宁王看似不经意问了句。
“知道。”
周宣点了点头如实道。
“知道就好办了,这回我和红袖楼背后的画眉舫有要事相商,在此期间,你除了需要保护我的安全外,同时还需要小心隔墙有耳。”
宁王直接道明了此行的目的。
“我会的。”
周宣宛如应声虫一样。
随后宁王便不再多言,自顾自地饮起酒来,时不时还会翻阅下放在桌上的一本古籍。
古籍的书页非金非石非木,色泽泛黑,宛如焦化了一样。
但上面的银白色字体却非常清晰,可惜周宣不识字,所以也不知道上面写的内容。
“跟我来,我们该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王从主位起身,手里忽然多了一张面具盖在脸上,整个人瞬间形象大变,那张威武的容颜都变得平平无奇,浑身的气息也都完全收敛。
他走到一扇门前打开,里面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而房间的地面上则刻画着一个纹路奇特的法阵。
当宁王示意周宣与他共同站在法阵后。
只见他随手打了个响指,地面法阵的纹路亮起,紧接着两个人便消失在了房间。
下一刻。
两人出现在了一间普通的民宅里。
“这边走。”
宁王招呼了周宣一声,轻车熟路地离开民宅,沿着一条偏僻巷子兜兜转转。
很快就来到了红袖楼的后门,看得出来他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咚咚咚——
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后门打开,旋即便看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可爱女童朝着两人恭敬行了个礼。
“殿下贵安,主人暂时有事无法脱身,所以才让奴来迎接您。”
“无碍,先带我去老地方吧。”
宁王丝毫不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