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只是个颇具俗气的丰美妇,实则是一位真正心怀悲泯的医道宗师。她心之赤诚,远胜常人,所以能看到并理解更多不被人理解的痛苦。
只是这些解决痛苦的手段,对于病人来说是解药,对于常人来说是碰都不能碰的毒药,对于她的仇人来说,则是比邪修那些卑劣手段更可怕的禁药。
难怪古人云,你可以惹一位剑修、惹一位文人,却最不能惹一位医者。
“织——医道通神,心系苍生,不拘一格。此等手段,常人难以想象,更难以企及。用在叶青辰身上,正是——物尽其用!”
这番恭维带着明显的求生欲,却也有一半是真心话。谢织的手段,确实让他大开眼界,同时也敲响了警钟。
谢织静静地听着,火光在她丰润的脸庞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游苏,你此刻心里是不是在想,‘这女人好生可怕,往后定要小心伺候,万万不能惹她生气,更不能对她有半分不好’?”
游苏微微一愣,生出一丝被戳中心思的窘迫,脸上腾地升起一股热意:“我与织心心相印、
心意相通,所思所想,还真是瞒不过你。”
“心心相印?”谢织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审视的模样倒象是又变回了那个三长老,“你也知不惹我生气,我便不会用这些手段。可你此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坐得离我这么远,难不成是怕我想起什么,也要给你灌上一碗“定心汤”?”
游苏只觉头皮发麻,心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好在他也无意继续隐瞒,做男人的敢做不敢当怕是要被三长老重新瞧不起,便主动坦白道:
“我与千华的故事说来话长了。”
“那你说,我在听。”谢织静静看着游苏的眼睛。
游苏默然片刻,似在想从何说起。想到既然与三长老已经确认心意,便不该有所隐瞒,如今大争之世,他也好叫三长老能对局势看得更加透彻。于是索性从头开始,将自己真主身份一应告之。
游苏低沉而清淅的声音终于停歇,他将那深埋于血脉中的真主之秘、与千华始于迫不得已的征服与臣服、一路行来的挣扎与扶择,尽数剖白于谢织面前。
谢织久久未语,火光在她脸上跳跃,勾勒出震惊、恍然、怜惜,最终沉淀为一片难以言喻的复杂。
良久,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轻轻逸出她的唇齿。
“原来如此”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肩上扛着的,竟是这般足以倾复整个五洲的宿命。对抗仙祖——-游苏,我竟不知,你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已行走了这么远,背负了这么多。”
她的目光落在游苏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心疼。
游苏迎着她的目光,嘴角却牵起一个温和而略显疲惫的笑意,驱散了洞府中弥漫的沉重阴霾。
“织言重了。”他轻轻摇头,声音里没有自怨自艾,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平静,“一路行来,波折虽多,却也并非全然孤身一人。中元、北敖、东瀛,一路都有贵人相助—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真诚的暖意,“还有您这样心怀赤诚、明辨是非的人,同样在为大义而努力。^求′书?帮· .无¨错?内·容,有你们在,这路哪里能算独自一人。”
话中真诚,比任何华丽的赞美都更直击谢织的心坎。从这个层面上看,两人即便分离良久,
却的确是走在了同一条路上,这让她深感欣慰。
然而,谢织眼波横流,却是斜着游苏道,“是啊,又怎能算是独自一人呢?你这一路虽波折重重,却也着实是艳福不浅。普天之下,从古至今,也未有你这么幸福的男人,怕是乐在其中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苦’字怎么写?”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浓烈醋意的调侃,让游苏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心里却觉得这才是自己熟悉的三长老,即使两人用连理枝相连心意,
她也还是没有丢掉她刀子嘴的属性。又或许这恰到好处的刻薄,本就是她表达喜欢的方式。
洞府内先前凝重的气氛被这带着烟火气的醋意一冲,顿时变得微妙而旖旋起来。
游苏干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