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李师师盛妆向前问候起居已毕后天子说道:“寡人最近身体有些不适让神医安道全看治了数十日没有来与爱卿相会心中十分思念。今天一见到爱卿我的心情无比愉悦。”
李师师回答道:“深感陛下眷爱,贱人感激不尽。”房间内布置了酒菜,与上皇一同饮酒取乐。才喝过几杯,上皇就感到神思困倦,灯烛荧煌之间,忽然房间里刮起一阵冷风。上皇看见一个穿黄衫的人立在面前,惊起问道:“你是何人,竟敢直闯到这里?”那穿黄衫的人回答道:“臣是梁山泊宋江部下的神行太保戴宗。”
上皇问道:“你为何到此?”戴宗奏道:“我兄宋江就在附近,特请陛下车驾同行。”上皇问:“要屈尊我的车驾去哪里?”戴宗道:“有个清秀的好去处,请陛下游玩。”上皇听罢此言,便起身随戴宗出到后院,见马车已经备好。戴宗请上皇乘马而行,只见云雾缭绕,耳闻风雨之声,来到一个地方。
这里烟波浩渺,云山隐隐。看不见日月的光明,只见水天一色。满目都是红艳艳的蓼花,绿油油的一洲芦叶。双双的鸟儿在沙洲上嬉戏,对对的鸳鸯在败荷边栖息。山林中的霜叶如火龙鳞般纷纷飘落,堤岸上的露花像金兽眼般簇簇盛开。这是一个淡月疏星、凉风冷露的九秋之夜。
上皇在马上观赏不足,问戴宗道:“这是何处?为何要带我来此?”戴宗指着山上的关路说:“请陛下前行,到了那里便知。”上皇纵马登山,行过三重关道,来到第三座关前,看见有百余人俯伏在地,都是披着战袍、挂着铠甲、戎装革带的金盔金甲之将。上皇大惊,连忙问道:“你们都是何人?”只见为首的一个人身穿凤翅金盔、锦袍金甲,向前奏道:“臣是梁山泊的宋江。”
上皇说:“我已经任命你在楚州做安抚使,为何会在此处?”宋江奏道:“臣等谨请陛下到忠义堂上,容臣细诉衷曲和枉死之冤。”上皇到忠义堂前下马,上堂坐定。看堂下时,烟雾中拜伏着许多人,上皇心中犹豫不定。只见为首的宋江上前跪膝垂泪启奏。上皇问道:“你为何流泪?”
宋江奏道:“臣等虽然曾经抗拒过朝廷的军队,但一向秉持忠义,并无分毫异心。自从奉陛下的旨意招安之后,我们北退辽兵、东擒方腊,弟兄们十损其八。我蒙陛下之命镇守楚州,到任以来与军民秋毫无犯,天地可鉴我的忠心。陛下赐我以药酒,我虽死无憾。但我担心李逵怀恨在心会起异心,所以特地派人去润州唤他前来亲自给他喝药酒毒死他。吴用、花荣也为了忠义来到我的墓前自缢而亡。我们四人同葬在楚州南门外蓼儿洼。当地人怜悯我们建立了祠堂在墓前。现在我们这些已死的人和众多亡魂都聚集在这里向陛下伸告平生衷曲始终无异。请陛下明察。”
上皇听了大惊道:“我亲自派遣天使并亲手赐给你们黄封御酒怎么会有人换了药酒给你们呢?”宋江奏道:“陛下可以问来使便知道奸弊出在哪里了。”上皇看见三座关寨雄壮惨然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何会聚集在这里?”宋江奏道:“这是我们旧日聚义的梁山泊。”上皇又问:“你们已经死了应该转生到阳间去为何还会聚集在这里?”宋江奏道:“天帝哀怜我们的忠义蒙玉帝符牒敕命封我们为梁山泊都土地。因为我们在乡间做了神仙所以众将又聚集在这里。我们有冤屈难以伸张所以特地让戴宗请陛下亲临水泊恳请陛下听取我们平日的衷曲。”上皇说:“你们为何不直接到皇宫里来向我显灵呢?”
宋江回答道:“臣等是幽阴的魂魄,无法到达那凤阙龙楼。今日陛下离开宫禁,屈尊来到这里,我们才能得以相见。”上皇说:“我久坐于此,可以四处观赏游玩吗?”宋江等人再次拜谢皇恩。上皇走下堂来,回头看到堂上的牌额上大书着“忠义堂”三个字,点了点头走下台阶。忽然看见宋江背后转出李逵,手握着双斧,高声叫道:“皇帝,皇帝!你怎么听信那四个贼臣的挑拨,屈害了我们性命?今日既然相见,正好报仇!”黑旋风李逵说罢,抡起双斧,直奔上皇而来。天子吃了一惊,一下子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浑身冷汗直流。他睁开眼睛,只见灯烛明亮,李师师也还未睡。
上皇问道:“我刚才去了哪里?”李师师回答道:“陛下刚才伏在枕头上睡着了。”上皇于是把梦中的神异之事一一告诉了李师师。李师师又说:“凡人中正直的人,死后必然会成为神灵。莫非宋江等人真的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显灵托梦给陛下?”上皇说:“我明天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如果确实是真的,我一定要为他们建立庙宇,敕封为烈侯。”李师师说:“如果圣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