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蒜条金。你们只需改动一下文书,在留守司房里,我自会处理。”
董超、薛霸听后相视一眼,沉吟了半晌。看到眼前的两锭大银,他们怎能不起贪心?董超道:“只怕行不通。”薛霸接口道:“哥哥,这李官人也是个爽快人。我们就当结识了他这个人,将来若有急难之处,也好有个照应。”李固道:“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定会慢慢报答你们两位。”
董超、薛霸收了银子,告别回家收拾行李包裹,连夜出发。卢俊义因受刑杖疮疼痛难忍,请求明日再上路。薛霸却骂道:“你给我闭嘴!倒霉撞上了你这穷鬼!去沙门岛来回六千多里路,得花多少盘缠?你身无分文让我们怎么办?”卢俊义哀求道:“请各位念在我含冤负屈的份上多多关照。”董超也骂道:“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平时一毛不拔现在遭报应了吧?别抱怨了我们帮你走就是了。”卢俊义只得忍气吞声跟着他们走。
行出东门后董超、薛霸把卢员外的行李衣物都挂在他脖子上的枷头上。作为囚犯卢俊义束手无策只能任由他们摆布。此时正值晚秋时节黄叶纷纷坠落大雁成对南飞他心中充满了苦闷和忧愁。在忧闷中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横笛之声更添了几分伤感。于是他吟诗一首:“谁家玉笛弄秋清撩乱无端恼客情。自是断肠听不得非干吹出断肠声。”
两个公差一路上对卢俊义又打又骂,押着他赶路。看看天色已晚,大约走了十四五里路,前面出现了一个村镇,两人便找了一家客店歇息。以前的客店,只要看到公差押着囚犯来歇息,都不敢收房钱。当时店小二便引着他们到后面房里,安放了包裹。
薛霸说:“咱们当公差的,哪里是来服侍罪犯的?你要吃饭,就快去烧火!”卢俊义只得带着枷锁来到厨房,向店小二要了些柴草,捆成一团,在灶前烧火。店小二替他淘米做饭,洗刷碗盏。卢俊义本是财主出身,这些事情却不会做,柴草又湿,火又烧不着,一起都灭了;他刚用力一吹,就被灰迷了眼睛。董超又在一旁嘟嘟囔囔地骂他。
等饭做好后,两个公差都自己盛了去吃,卢俊义却不敢讨要。两个公差自己吃了一顿,剩下些残汤冷饭,才给卢俊义吃。薛霸又不住声地骂了他一顿。吃完晚饭后,又叫卢俊义去烧洗脚水。等水烧热了,卢俊义才敢回房里去坐。
两个公差自己洗了脚,端来一盆滚烫的开水,骗卢俊义洗脚。卢俊义刚脱下草鞋,被薛霸扯住两条腿按进滚水里,烫得他大叫起来。薛霸道:“老爷服侍你,你还敢给脸色看!”说完两个公差便自顾自去炕上睡了,把一条铁索将卢俊义锁在房门背后,一直叫喊到四更天。
两个公差起来后,叫店小二做了饭,自己吃了便出门赶路,收拾了包裹要走。卢俊义看自己的脚时,都是水泡,疼得不能沾地;再找那双旧草鞋时,却不见了。董超道:“我给你一双新草鞋吧。”说着便拿出一双用麻皮夹做的草鞋来给他穿上。这鞋子破破烂烂的,卢俊义的脚都被磨破了皮,疼得走不动路。
当天秋雨绵绵,路上又滑;卢俊义一步一跌地走着;薛霸拿起水火棍拦腰就打;董超假装去劝解;一路上卢俊义被埋怨叫苦连天。离开了村店大约走了十多里路来到一片大树林子;卢俊义实在走不动了哀求道:“小人实在走不动了;可怜可怜我让我歇一歇吧!”两个公差便带他进入树林中来;此时东方渐渐发白还没有人行走;薛霸道:“我们起得太早了现在好困倦啊;想在这林子里睡一觉只怕你跑了。”卢俊义道:“小人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了啊!”薛霸道:“量你也跑不了!不过还是得把你绑起来我们才放心!”说完便从腰间解下麻索来兜住卢俊义的肚皮往那松树上一勒反拽过脚来将他牢牢地绑在树上;薛霸对董超道:“大哥你去林子外面守着若有人来就咳嗽一声为号。”董超应了声“好”便走出林子去;薛霸道:“你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看着。”
说罢他拿起水火棍看着卢俊义道:“你也别怪我们两个心狠手辣;实在是你家的管家李固叫我们路上结果了你的性命;就算到了沙门岛你也是个死不如早点打发了你;你到了阴曹地府也别怨我们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祭日!”卢俊义听了这话泪流满面低头等死。
薛霸双手紧握水火棍,对准卢俊义的脑门猛地劈了下去。董超在外面听到“扑”的一声响,慌忙冲进树林里查看情况。只见卢俊义仍然被绑在树上,而薛霸却仰卧在树下,水火棍丢在一边。
董超惊讶地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用力过猛,自己摔倒了?”他抬头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