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说将军比小李广,便是养由基也不及你的神手。这真是我们山寨的幸运啊!”
自此以后,梁山泊的众人对花荣无不敬佩有加。众头领再次回到厅上继续筵席,欢聚至晚,然后才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山寨中再次准备筵席,商议各头领的座次。本应是秦明与花荣相近,但因花荣是秦明的大舅,众人便推让花荣在林冲之下坐了第五位,秦明则坐第六位。接着,刘唐坐了第七位,黄信第八位,三阮之下便是燕顺、王矮虎、吕方、郭盛、郑天寿、石勇、杜迁、宋万、朱贵、白胜。如此,一共二十一位头领都坐定了位置。筵席庆祝之后,大家义聚梁山泊,共同谋划未来的大事。
山寨里开始添造大船、屋宇和车辆等物品,同时打造各种军器、铠甲和头盔。整顿旌旗、袍袄以及弓弩箭矢等战备物资,为抵御官军的进攻做好充分准备。这些琐碎事务,自有人去忙碌,不在话下。
却说宋江自从离开了村店,便连夜赶路回家。当日申牌时分,终于奔到了本乡村口的张社长酒店里,打算暂且歇息一下。张社长与宋江家素来交好,见到宋江面容憔悴、不悦,眼中还隐约泛着泪光,不禁关切地问道:“押司,你有年半时间没回家了,今天好不容易回来,怎么看起来这么烦恼?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不过好在你的官司已经得到赦免,应该是减罪了吧?”
宋江回答道:“老叔说得没错,家中的官司暂且可以放下,但我亲生父亲去世了,怎能不让人烦恼呢?”张社长听后大笑起来:“押司,你真的在开玩笑吗?你父亲太公刚刚还在我这里喝酒,然后才回去,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你怎么可能说他去世了呢?”
宋江急忙道:“老叔,请别取笑我。”他取出家书,递给张社长看。家书中,他的兄弟宋清明明写道:“父亲在今年正月初已经去世了,一直在等你回来办理丧事。”
张社长看完家书,摇头道:“呸,这怎么可能!你父亲午时前后还和王太公一起在我这里喝酒,我怎么可能说谎呢?”宋江听了,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思考了片刻,决定等天黑后回家查看究竟。
宋江别了张社长,急匆匆地奔回家中。进入庄门,四周一片寂静。庄客们见到宋江回来,都纷纷上前参拜。宋江急忙问道:“我父亲和四郎在哪里?”庄客回答道:“太公每天都盼望你能回来,现在他正在房内休息,刚才他还和王社长一起在张社长店里喝酒呢。”
宋江听后大惊失色,扔下手中的短棒,直奔草堂而来。只见他的兄弟宋清迎上前来便拜。宋江看到宋清并没有戴孝,心中顿时大怒,指着宋清骂道:“你这忤逆不孝的畜生,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明明还在堂上,你为什么写信来戏弄我?让我两三次险些自杀,每次一想起就哭得昏迷过去。你竟然做出这种不孝的事情来!”
正当宋清想要解释的时候,宋太公从屏风背后走了出来,叫道:“我儿,你不要着急。这件事不关你兄弟的事,是我每天想见你一面,所以才让宋清写信说你父亲去世了,这样你就会快点回来。我又听人说,白虎山一带有很多强盗,怕你被别人鼓动落草为寇,成为不忠不孝的人。因此我急忙寄信叫你回家。还有柴大官人那里的石勇也寄了信给你。这件事全是我的主意,与四郎无关,你不要责怪他。我刚从张社长店里回来,睡在房里,听到你回来了。”
宋江听完后,便向父亲宋太公磕头行礼,悲喜交加。宋江又问父亲道:“不知道最近的官司怎么样了?既然已经赦免了,那肯定会减刑的。刚才张社长也这么说了。”宋太公回答道:“在你兄弟宋清没回来之前,多亏了朱仝和雷横的帮助,后来只发了一份海捕文书,就再也没有来骚扰我们了。我现在为什么叫你回来呢?最近听说朝廷册立了皇太子,已经颁布了一道赦书。所有民间的重罪都可以减轻一等处罚,并且已经在各处施行了。即使被揭发出来,也只会被判个流放之罪,不会丢了性命。所以就由它去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宋江又问道:“朱仝和雷横两位都头来过庄上吗?”宋清回答道:“我前几天听说他们两个都被调走了。朱仝被调往东京去了,雷横不知道被调到哪里去了。现在县里新添了两个姓赵的负责勾摄公事。”宋太公说道:“我儿一路风尘仆仆地回来辛苦了,先去房里休息一会儿吧。”全家人都非常高兴能够团聚在一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从东方升起。大约一更时分,庄上的人们都已经入睡了,突然前后门都传来了喊叫声。宋江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