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猫定定地看着我,脸上的笑容突然咧得更大了:“猫觉得你说的对极了。”
说罢,它优雅地低下头,轻轻嗅了嗅,然后才缓缓张嘴,轻轻咬住其中一块。
“咔嚓”
清脆的一声,饼干在柴郡猫口中应声而断,碎屑在布袋上纷纷扬扬。
柴郡猫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神情似乎颇为享受。
咽下去后,它咂咂嘴,给出了一个简短的评价:“味道不坏。”
接着,柴郡猫忽然一本正经地挺起背脊,脸上虽然依旧挂着那抹微笑,眼神却严肃得像是即将发表演说。
“你知道,睡着的猫是不会被吵醒的——因为它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睡觉。”
“但醒着的猫也不会被吵醒——因为它本来就醒着。”
“所以,如果你吵醒了一只猫,而它没有生气,那只能说明两种可能。”
“要么,它没睡。”
“要么,它没生气。”
柴郡猫顿了顿,绿宝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像是一个在等学生回答问题的老师。
可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它,没有接话,也没有点头。
于是,柴郡猫只能自顾自地舔了舔鼻尖,脑袋突然毫无征兆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扭转——嘴巴在上,眼睛在下,以一种彻底颠倒的姿态继续看着我。
它慢条斯理地接着道:“而现在,猫显然既不是睡着的,也不是生气的。”
“这就意味着——你并不需要被追究,也不需要被原谅。”
虽然依旧没弄清楚柴郡猫那一连串逻辑背后的具体推理过程,但大致意思我倒是明白了:它不打算跟我计较打扰它午睡这件事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真诚地称赞道:“你真是通情达理。”
柴郡猫把头回正,骄傲地扬起下巴,将音调拖得很长:“我这叫——疯得很有道理。”